江禹像碰上傻子似的瞪着他,只好一五一十地给他梳理一遍:“我要温静和那个狗男人离婚,然后再跟我复婚,明白没?”
“哇——”许家文听完了长“哇”一声,只能鼓掌以作反应。
缓过来后,他不禁问:“江总,你不是身心都有洁癖吗?你能接受一个跟你离过婚又跟别人结婚又离婚最后再跟你结婚的女人?”
一长串说完,几乎都把他绕晕了。
“不行吗?”江禹也不管什么品尝方式了,直接喝下大口红酒,盯着他质问,“哪条法律规定他们不能离婚,哪条法律规定离过婚的夫妻不能复婚?”
“是没有……”他无法反驳,“但是,你爸要是知道,估计血管都得爆炸。”
“当初我有办法让他答应允许我和温静结婚,这次肯定也有办法。”提起之前因为结婚的事而和江老总起过多次争执,江禹的眼神就变得黯淡。
“对哦,什么办法?”许家文记得,那时江禹和江老总闹得很僵,外面甚至有传言说江老总要登报声明断绝父子关系。虽然最后都没成,但也说明江禹和温静结婚的事结结实实是闹到台面上了。
“办法?”江禹忍不住笑,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根本就不是办法,而是对赌协议。”
“啊?”
“我爸当时就拿了份协议给我,内容是让婚后掌管江氏建筑两年,如果能让公司这两年的盈利率连续过1o%,他就不会再针对温静。”
江禹顿了顿,凝视着外面黑夜下洁白的山茶花,沉声继续道:“如果做不到,他就会公开和我断绝关系,并且将公司解散拍卖。”
许家文即使不懂什么商战套路,但听到这个协议内容都瞠目结舌,缓了几秒才弱弱地说:“江叔叔……手段果然老辣……”
江禹无力扯了扯嘴角:“这还亲爸呢。”
这个协议对江老总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江禹和温静结婚后,要是真能达到目标,那就说明他江老总眼光不差,懂得利用激将法逼儿子奋图强,公司就后继有人。
反过来,江禹如果做不到,外界就会产生诸多猜测,怀疑是江禹婚后变得懒散怠惰,迟早败光家里财产,所有箭头都会指向温静,说她没有背景就算了,甚至拖垮夫家,扫帚星一个。
而且,这份协议直到今天都没流出来,就说明即使江禹做不到,江老总也没打算卖掉公司,但简单的一句断绝父子关系,就足以让温静愧疚一生,就算她没做错,也挡不住内心良知的谴责,她还是会和江禹离婚的。
最讽刺的是,江禹真的做到了,连续两年公司的盈利率都过1o%,可老婆也跟别人跑路了。
“那——温小姐……知道这件事吗?”许家文小心翼翼地问。
江禹的眼睛沉默地望着远方,过了会儿才答道:“她不知道,到现在都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会让她知道,如果那时的她知道了,绝对以为自己无意间做了始作俑者,心底肯定会生出巨大的罪恶感,然后死活都不会和他结婚。
她是孤女,一直都渴望有个家,她很善良,要是因为她而破坏了一个家庭,她宁愿放弃自己的爱情,也不愿让他成为和她一样没有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