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打手一时忘了去砸杜蘅的摊子,七手八脚的下河,先将花肥救上来要紧。
杜蘅不屑的看了一眼:“垃圾!”
原身出身行伍世家,不会写字之前,他就已经会拿刀了,带四个人就敢过来收保护费,是不是有点侮辱人了?
花肥灌了几口河水,才被手下拖上岸。
“杜蘅,你给我等着,我誓,我一定弄死你!”花肥浑身湿漉漉的,但被杜蘅的神力吓到,却也不敢过去了。
愤恨的咬了咬牙,带着打手悻悻而去。
“小兄弟,好力气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这可是杜家的嫡长孙!”
“哎哟,将门虎子,难怪呢。”
“看着杜家哥儿也不壮啊,没想到花家那小黑胖子,被他轻易就给抛进河里。”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杜家哥儿虽然看着不壮,但人家那都是腱子肉。花肥倒是看着很壮,能打吗?”
街道两边的小贩、食客以及过往的行人,都对杜蘅刚才显露的身手,纷纷表现出了钦佩之情。
只有赵二娘满面愁云,担忧的道:“兄弟,这个花肥在花家的地位可不一般,传言说他是花老爷的私生子。”
“那岂不是跟花子期是亲兄弟?”杜蘅神色不解,“那他怎么成了花子期的小厮?”
“我也是听说啊,花老爷年轻的时候,把一个土娼的肚子搞大了,生了花肥。花家在咱们广陵也算有头有脸的门户,这事太丢人了,而且他夫人是个厉害的,花老爷不敢名正言顺的承认花肥的身份。”
“起初嘛,花肥母子一直被花老爷秘密养在外面,但花夫人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她是当家主母,不同意花老爷纳妾,而是花了一笔钱,把花肥买了过来,签了死契,当小厮养在了家里。花老爷一来怕丑闻传出去,影响声誉,二来木已成舟,也就作罢了。”
杜蘅若有所思。
如果花肥真是花家的私生子,原本能够混个庶子的身份,现在变成了下人,而且签了死契,也就意味着花肥不是个人,而是花家的一份财产。
花家这位主母是个厉害角色,杀人诛心啊!
虽然大梁律法规定,即便是死契奴,也不能随意打杀。
但,可以随意践踏,随意买卖。
而且众所周知,在古代律法这种东西,素来只能约束草民,大户人家想要弄死一个奴仆,有的是办法。
如果非要打杀,也可以捏造一个罪名,处死了事。
“这么说来,花家夫妇的感情不睦?”
“不是,兄弟,这不是重点。”赵二娘感觉杜蘅的思路跑偏了,“我的意思是说,花肥在花家不是普通的下人,你伤了他,说不定会引来花老爷的报复。”
“花子期一个嫡长子都被我打了,他一个私生子又算什么?”
赵二娘暗暗叫苦,说道:“兄弟,那你可就麻烦了,花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做酒食生意了,花老爷是酒食行的行头。今天收不上行例钱,明天他还是会来收,你总不能天天跟人动手吧?”
“十抽一,而且抽的是流水,这么重的行例,你们每次都给吗?”杜蘅难以置信的看着赵二娘。
赵二娘叹了口气:“能有什么办法?人家有衙门给的身牌,说是收的行例钱是帮你交税的。你要不给,他们就带人来闹事,折腾的你做不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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