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蕊稍稍松了口气,正想着不必再讨论这个问题,忽然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给她呈上了一本册子。
她眉心猛跳,直觉不对。
果不其然,下一瞬太皇太后便遣退了旁人,面色颇有些神秘:“蕊蕊也算经了人事,只是这其中有些门道你或是不懂,你莫要拘束,哀家同你说,这有些姿势更易受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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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裴云昭比划着桌案地图,见祁朔前来唇角立马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婚第一日便将你叫来,属实是朕的问题。”
祁朔顿了脚步:“那臣退了。”
“哎——”裴云昭觉得自己简直是最没有威严的皇帝,“难不成你还想去听皇祖母唠叨不成?”
复而又道:“朕猜她现在应该在同你的小夫人传授些闺房秘术,你还是莫要去凑热闹了。”
祁朔闻言先是面有不解,随即又大约能猜到是与什么相关。
裴云昭甚少见他这般怔愣的模样,当下起了打的心思:“朕其实也可。。。。。。”
祁朔低声一笑:“陛下还是先有子嗣再言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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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蕊出永安宫的时候感觉自己褪了层皮,祁朔应是还在勤政殿议事,她便先行回了府。
终于有了一个人待着的机会,她颓然地靠着马车窗沿吹着冷风。
等那股莫名的躁意消退,奚蕊的思绪也开始逐渐清明。
不得不说同太皇太后请安的这一遭提醒了她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那便是她可能会怀孕。
这个念头蹦出,奚蕊下意识摸向自己小腹,心中蔓延出难以言喻的忐忑。
虽然她素常不显,但娘亲的离世于她而言始终是道坎。
她不想怀孕,她不想损及根本之后郁郁而终,她只想好好活着。
脑中思绪繁杂,纠结与不安纷乱交织成网,终于在马车停在辅国公府门口时,她做出了那个离经叛道的决定。
“文茵。”奚蕊取下了簪于鬓边的珠钗,“你去城东医馆为我开些避子汤的药方,切记,不可让人现。”
文茵惊愕接过珠钗,想要问什么最终也没开口,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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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习习,月朗星疏,六月的夜晚还有些初夏难得的凉意。
奚蕊只穿了身中衣,及腰墨随意披散在背后,她趴在窗沿,卷长鸦羽轻颤,眼帘似阖未阖。
祁朔进门便是见着这样一副少女娇憨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