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顺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唇色泛紫。
“顺子……”兰溪竹见到他这副样子,声色颤地低喃道。
这样的雷顺,真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身旁有个医师模样的男人在忙活着捣药,手法之娴熟,看起来便像是个靠谱的。
从兰溪竹的方位看过去,只能看到那男子身量修长,青丝如瀑。对襟窄袖长衫就这样轻垂下来,遮住了半个身子,尽显儒雅温和。
兰溪竹心里有疑,齐珩这么爽快就给他批人了?况且这人怎么会来得比他还快?
正当他思绪翻涌的时候,那男人抬起了头,看向了他们。
这一眼,让兰溪竹直接愣在了原地,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面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会和宫里的苏贵妃长得一模一样?
莫非她还有个胞弟在宫里当差?
之间他眉目如画,薄唇挺鼻,肤色赛雪。幽兰露,如啼眼。他容貌绝佳,比起苏贵妃的女相,这样倒是添了些阳刚之气。
他修长的手指顿在了药杵之上,显然也是看见兰溪竹后楞住了。
“苏贵妃……”兰溪竹不确定地喃喃道,趁着失神的劲脱口说了出来。
围观的几个将领听着这话,神色怪异地看了那医师一眼。
早上他匆匆赶来的时候他们就觉得事有蹊跷,但是一听来人是北戎军的军医得了消息来救人就宽心了许多。
方才那番景况,莫不是他们家的将军与这医师认识?
可苏贵妃不是宫里的那位娘娘吗?关眼前的这个男人何事?
那男人咳了两声,给兰溪竹行了一礼。“将军,许久未见。”然后干笑了一声,向他们解释道:“在下和将军是旧识,在下名为苏桧飞,各位见笑了。”
听着这话,兰溪竹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军营里的大老爷们心思直纯,一听这话便了然地笑了笑。
“医师名讳……挺好听啊。”几个大老粗憋了半天也拼不住一句文邹邹的赞美的话。
苏未辰抿嘴笑了笑,“几位过誉了,在下研药喜静,不知可否劳烦各位出门等候?”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兰将军请留下。”
他们都是识的,不一会儿就退出去了。
帐中静静的,只有苏未辰捣药的声音。
兰溪竹不语,一直等他忙活完。
苏未辰将制好的药草敷在了雷顺的伤处,又给他嘴里塞了个药丸,擦了擦头顶的细汗。
“这毒不好清理,还好宫中有备用着的草药。这肩差点废了,三五年之内提不起重物了。”
他语气轻松,似乎觉得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还好那奸人射偏了,没伤到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