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他实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别再我面前晃悠了。”
雷顺一副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样子。
兰溪竹忍无可忍,下了命令:“实在闲得就去操练兵,别一天没事找事做。只此一点,不许再带着人造反。”后面那句话,他特地落了重音。
“若是再被我现,你就直接离开玄羽骑吧。”
雷顺被最后一句话惊了一跳,连忙做了保证下去了。
兰溪竹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勾起了一抹唇角,又无奈又头疼。
这傻大个做事冲动,但是好在听自己的话,还好他没有执着于自己和齐珩的事情,好糊弄过去。
兰溪竹心里泛起愁,他不是没考虑过这件事,他曾经也担心过自己手里的士兵抗议封后圣旨,但是没想到底下的人情绪这么强烈。
这该怎么收场是好。
这么看来,他大哥确实高瞻远瞩。如果他放了兵权,今天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群将士们了。
前世他被迫抛弃了他们,今生不会了。
玄羽骑的每一个将士,都是他的家人,他的弟兄。他和齐珩感情深,但这和战友的情谊是不一样的。
无论如何,他不会让自己手里的兵对自己失望。
他沉思了片刻,不一会儿,朱参领就走了进来。
“不知将军叫属下前来所为何事?”他行了一个军礼,站得端端正正。
事实上,他的眼神都带着心虚的感觉。
冲动过后,他也知道这事不可取。
他们是把将军推向了不仁不义的境地啊。
若是兰溪竹在齐珩那里受了委屈,他们大可以把兰溪竹救出来。但是在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的情况下他们贸然进城,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骚动,给将军添麻烦。
甚至……会丢掉玄羽骑几万将士的命。
这样的代价就太惨烈了些。
这么想着,他的脸色一白。
怪不得将军那么大火。
“你,”兰溪竹将自己面前的账本甩给了他,“这账本你看得懂吗?”
朱参领一愣,然后犹豫着走上前来。
他随手犯了两页,然后城市地摇了摇头。
兰溪竹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要不然最近的账单不会那么乱。相较于从前姚归林核对的账本,这几天的账本记录显得特别杂乱。
“你去联系鹿城驻军,把姚归林调回来。”
“啊?”朱参领愣了愣神,之前他听军中有闲言碎语,说姚参领不知怎么惹到了兰将军了,所以才被留在了塞北驻守。
现在想来,这完全是捕风捉影,无稽之谈啊。
“啊什么,你看看这几天的账单,像话吗?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兰溪竹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还得把姚参领也召回来,指望你们这帮废物是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