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眸光微凛。
这个幌子还是个斯文的文化人。
殷三雨狠狠踢了那人一脚,恶狠狠的道:“就为你干扰公务!”
那人被踢了一个趔趄,却没有半点的畏怯,仍大声申辩着,“徐某人一路行来,最是奉公守法,尊差官一定是认错人了!”
殷三雨猛地薅住那人脖领,向后狠狠一拽,“就是认错人,才干扰的公务!说!在哪换的衣服?!”
那人被钳制得后仰着身子,脸上忽然现出一抹恍然的神色,连忙缓了语气,解释道:“差官问的是这件衣服?这件衣服在下出了淮安府就穿上了,可是其中有隐情,差官容我解释!”殷三雨冷笑一声,“你肯承认这是贼人的衣服就好!”
“这衣服是贼人的没错,但是也一个捕快交给在下的,在下的包袱被人偷了,无奈才穿上此件贼衣啊!”
云西云南对视一眼,表情复杂。
如此巧合的安排,这人与蒙面人是一伙的可能性非常高。
同伙的话,肯定会假称不知道衣服的事,要么是捡的,要么是送的,绝不会轻易主动和贼人沾边。
但他却一口就招出贼人,显然,其中有变数的几率非常大。
殷三雨也是脸色一沉,手上又是一推,恶狠狠的反驳道:“这词是不是你们都串好了的?真是漏洞百出!就这点鬼伎俩,想糊弄谁啊?”
“差官容禀,在下说的都是实话,在下虽没考得功名,但家中世代都是读书人,绝不敢欺瞒官府!”
“真话假话,都进衙门再说!”殷三雨摘下腰间盘绳,三下五下就将那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捆完之后,他向着前方的捕快摆摆手,自有两个捕快跑上前,低声说了几句,就在这时,先前分头行动的王捕快也折返回来,跟殷三雨汇报了几句。
最后,殷三雨摆了摆手,两股人变做一处,押着假贼人与看管着壮汉们的衙役汇到一处,先行离开了。
殷三雨则面黑似铁的掉头跑向了这边。
经过云西云南身边时,也没有停顿,只甩下一句“先回山!”
云西无奈的看了云南一眼,云南没有任何迟疑的就拽住了她的手,三人再度开始了又一程的狂奔!
“王捕快那边没几步就捡到了一身衣服,后又跟着脚印到了一个村口,村里泥泞一片,往来行人众多,根本无从分辨。”殷三雨在前,一边跑一边说着。
“看来是早有准备的。”云西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一条粗大的树枝突然横在了殷三雨面前,他二话没说,挥刀狠狠一劈,壮硕的树枝连并着无数的残雪冰晶,瞬间扑面而来!
他咬牙切齿的说:“他不是一般的高手!”
云西连忙抬手遮护住了眼睛,大声回道:“一会我们就不上山了,有事要先回衙门向大人禀告,那茅屋里如有人,无论生死,都请三雨兄记好每一处细节!”
他们的确有急事要先走。
拖延至今,怀里的那封信,必须尽早的要交给符生良!
殷三雨匆匆应了一声,度没有半点减缓。
经这一番折腾,天眼见就要黑了,他必须亲自查验小六对山寨的勘验。
一旦入了夜,孤山荒野,就极容易让别人钻了空子。
终于跑回了山脚下,累得半死的云西刚要急急找人要马,却一看就看到了马队之前忽然多了一顶轿子,而在轿子旁边,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
他正背着手,抬头望向林木密布,银装素裹的遥遥山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