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则想着,要让程松一直欠自己,欠到还不清长生锁也就别想拿回去了。
程松不知道阮甜甜心中所想,他以为阮甜甜对自己没想法,不然怎么会说以后会还长生锁呢
o19
程德义虽送医及时,但风寒引的肺炎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治好的,他只能留院观察。
照阮甜甜的意思,这马上就要过年了,程禹和程松干脆都留在医院陪护,免得过年时一家人还分开。
程老爷子却非要程禹跟着阮甜甜他们一起回生产大队。
这老头儿好倔,戴着呼吸机给阮甜甜解释“阮同志,你冒险把我这老头儿送到医院了,我们也不能让你为难,总得回去人,不然别个说你家把我们放跑了,那就说不清了。”
“你救了我这个老头子,我如今报答不了你,只能勉强做到不让你家为难。”
倔老头执意如此,程禹程松又都是这么个想法,阮甜甜也不可能绑着程家人的脚,硬留他们在医院。
更何况倔老头考虑得挺对的,大队里还有不少找她阿爹错处的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最后程松留在县医院照看他爷爷,程禹则跟着阮甜甜他们一起回生产大队。
路上,程禹几次跟阮甜甜搭话。
说什么程松那个是他妈留给他媳妇儿的,他的羊脂玉虽然也是,不过比金锁值钱。
程禹想用羊脂玉换长生锁。
阮甜甜怎么可能换她说“其实我真不打算要什么长生锁,什么赔礼补偿的。”
“尤其知道长生锁是他阿娘留给他媳妇儿后,我更不可能收啊可程松同志硬塞给我,我没办法,只能暂且替他收着,等以后他别把我的举手之劳当回事了,再还给他。”
稍顿,阮甜甜看了一眼程松手上的羊脂玉,促狭道“程松同志年纪轻,也不用急着找媳妇儿,长生锁暂时留在我这儿也没啥问题。倒是程小叔你,年纪不小了,我要是拿了你的羊脂玉,你找不到媳妇儿,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程禹“”
程禹刚要说自己家道中落,身体又不好,没娶媳妇儿耽误别人的想法。
然而,还没开口呢,阮甜甜她二哥阮北就将阮甜甜拽到身后,小声跟阮甜甜说“甜甜,他非让你收他那啥玉,还什么要给媳妇儿的玉,他该不会是老牛吃嫩草,想娶你做媳妇儿吧”
拖拉机就这么大,将阮北所言听得清清楚楚的程禹绷不住说“我没那个想法”
他又不是什么气血方刚的小伙子,没有那世俗的想法
阮北不信,还跟憋笑快憋死的阮甜甜说“他急了,肯定是心虚。甜甜,那什么玉再值钱你也别换,长生锁比较好,给你长生锁的程松他年轻”
被这两兄妹明里暗里说年纪大了的程禹气死了,收起了羊脂玉,心想他不管了松哥儿要吊在阮家丫头这棵树上,让他吊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玩意儿
即使程禹不再言语,也没打消在阮北心里程禹觊觎他妹的想法。
一路上他都坐在中间,隔开了程禹和阮甜甜,不让程禹有接触他妹,哄骗他妹的机会。
程禹觉得阮北脑子或多或少有点问题,一点也不愿意与之多待,生怕再听见让他憋闷的话。
拖拉机一到生产大队,程禹给阮甜甜道谢后立马就回了牛棚。
阮甜甜没立马走,而是绕到拖拉机司机高宏那儿,硬塞给他一块钱。
高宏瞪眼,说“甜甜,你这是干啥呢还给我塞钱拿走拿走,我可用不着你谢。”
阮甜甜理直气壮的说“高哥,这一块钱可不是谢礼。这是我用了公家的拖拉机,必须要给的油钱。不然我就是公器私用,要被大队人骂死的,指不定还得被开大会批评。”
讲完理,又说情“至于麻烦高哥跑一趟的谢礼,嘿嘿嘿,我阿娘做了饺子,我等会儿给高哥你送过来”
不等高宏拒绝,阮甜甜就拽着二哥跑了。
高宏瞧着直摇头,说“这丫头,真是个会说话的。”
他阿娘出来听见这话,问“阿宏啊,你这是挺中意甜甜啊要不要娘去给你说亲”
高宏顿时哭笑不得了,说“阿娘你想什么呢我当甜甜是妹子,我比她大了十几岁呢,咋会喜欢她这个黄毛丫头啊再说了,阮家想把甜甜嫁城里去呢,咱家他们看不上。”
高宏他娘唉声叹气起来,说“都怪我不中用,要是我没瞎眼睛,给你娶媳妇儿的钱就不会花掉,你也不会退伍,指不定跟阮家阿南似的做军官了”
高宏连忙说好话劝慰他阿娘。
阮甜甜可不晓得自己被高伯娘看中过,她这会儿正同二哥一起回家,没想半路被周晓穗给拦了。
面相寡淡的周晓穗面无表情的提醒他们“阮大队长正将住牛棚的反动分子迁往小学,很多人对此持反对意见,这会儿由贾德民牵头,正在组织抗议,要指责你们阿爹帮助反动分子,要罢黜他大队长的位置。”
阮北顿时慌了。
“阿爹咋回事啊怎么还把那些人迁到小学去啊他们可是要受劳动改造的反动分子”
阮甜甜不慌不忙,说“爹干的没错啊,这再不把人迁走,怕是之后要把里头的人冻死呢”
“别人是来受劳动改造的,又不是到咱们这儿来寻死的。上面如果要他们死,直接给花生米吃不就好了。这要是死了,咱爹怎么给上面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