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传言中,贾真人法力高深,身边的宗室之女陈月建立白莲教,手持重宝,无人敢于招惹!”
隆庆帝心中大恨,“这些人都是一些不忠不义之辈,为何苍天待他们如此宽厚,待朕却这般刻薄!”
皇帝当久了,自然就将整个天下,都当成自己的,容不得他人违逆。
良久,隆庆帝却是恢复了平静,看在跪在地下一动不动的裘世安。
“你去将贾珲所有资料取来,连同他身边的人,一个也不许缺!”
裘世安也知道是出了大事,一刻也不敢耽搁,连滚带爬的去拿情报。
片刻之后,隆庆帝一字一句的看着贾珲的资料,“这个混蛋,过的倒是逍遥自在。
只是太过贪花好色,竟然将荣国府有关联的女儿家,全部收拢到了自己身边!”
皇帝沉默片刻,吩咐裘世安,“摆驾坤宁宫,朕有要事和皇后相商!”
坤宁宫中,这里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热闹,自从皇帝宠信玉妃,皇后娘娘就遭到了冷落。
更别提玉妃薨了以后,皇帝信奉妖僧之法,修行密宗法门。
皇后也曾劝诫,可是却被皇帝驳回多次,随即也是心灰意冷,干脆就待在坤宁宫,替皇帝处理那些秀女带来的麻烦事。
隆庆帝的突然到来,让皇后惊喜之中又带着一丝幽怨。
等内伺女官跪拜之后,摒退了左右,张皇后才心怀埋怨,“陛下怎么今日想起了臣妾,臣妾已是人老珠黄,怕是不合皇上的心意了。”
话一出口,张皇后随即又后悔起来,皇帝难得来一次,万一把皇帝得罪,一下子给气跑了,那就是后悔莫及。
没想到皇帝丝毫没有生气,反倒是踱步到皇后上前,握住皇后的手。
“陛下,你这是怎么了”,张皇后脸色绯红,但又感觉皇帝有些不对劲。
“皇后,你跟随朕有多少年了”,皇帝轻声问道。
张皇后眼中露出一丝柔情,“陛下,自从妾身十五岁那年,成为陛下的王妃,至今已有二十年。”
隆庆帝轻轻将张皇后拥入怀中,“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当初朕身为四皇子,每日战战兢兢,生怕卷入父皇和大哥以及几位兄长的纷争之中。
是我夫妻二人合力,相互依靠,才度过那段难熬的岁月!”
张皇后眼中有泪,也想起了当初的那段时光,“那段时间,是妾身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没有那么多阴谋算计。
只是臣妾惭愧,没有为陛下诞下一女半子,让陛下为难了!”
隆庆帝轻声叹息,“皇后,朕从未因此责怪过你。今日朕前来,是有要事交待,关乎朕那一双儿女的性命,和整个大楚的未来!”
张皇后一听,皇帝似乎是在交待后事的语气,不由得慌了,“陛下,你春秋鼎盛,如今又修行有成,何必说这等话?”
皇帝一听,顿时咬牙切齿,“朕就是听信了妖僧的话,修行入门,如今性命也不能掌控,只能看着那妖僧窃取大楚根基。”
“陛下,你是九五至尊,一声令下,就可以将妖僧碎尸万段。
告诉臣妾,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皇后几乎要急疯了,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流。
“已经迟了”,隆庆帝面露苦涩。
“我已经可以感觉到,这密宗的法门已经是深入骨髓,完全逆转不了的。
那妖僧借朕窃取龙气,定然在邪法中,留有克制朕的暗手。”
听到这里,张皇后几乎要昏厥,“陛下,我中原名门正派甚多,高人无数,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隆庆帝摇头,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不了,中原大派有没有办法先不说,朕却不愿再受这些修行人的挟制了。
朕为九五至尊,是这个天下最为尊贵的人,岂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自身。
长生之心,朕已经再也不想了。那妖僧以朕的性命相威胁,以为朕没有那等血性,和他抗衡!
朕会让妖僧知道,他想错了!
朕造成的这种场面,自然会自己收拾,轮不到那些修行之人插手。”
张皇后脸色哀伤,却再也没有劝说什么,夫妻二十多年,皇帝的性子他再熟悉不过。
看似有些羸弱,但是绝对不缺乏最后一搏的勇气。
“陛下,你先走一步,臣妾随后就会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