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浑浊气味和嘈杂声音扑面而来。昏暗灯光下，男男女女三五成群交错而坐，喝酒的，唱歌的，打牌的，抱成一团的，当真是声色犬马，乌烟瘴气。
“乔……乔什么来着，坐那边去，帮王哥看看牌。”
某时尚杂志的周总监是组局人，端杯红酒隔老远点着乔薇吩咐。
麻将桌边，秃顶凸肚的王哥笑朝乔薇招手，人还隔着几米远，用眼神先把她剥个精光。
却又有另一个男人，姓张还是姓马也不知道，大声号施令让乔薇唱歌来听。
乔薇今天到场晚，中途又出去一趟，前后在包厢没过二十分钟，然而却因为一身清淡装扮和与众不同的清冷气质出类拔萃，入了不少人的眼。
因还没被谁得手，倒是更显得金贵些。
她不去王哥那边，也不应旁人的呼喝，只是从一堆喝酒乱贴的男女里头，把同来的乐队吉他手给揪了出来。是真揪，吉他手二十多岁男青年蓄一头飘逸长，乔薇扯着头，给他一路扯到了小唱台上。
正好前头唱歌的美女一曲终了，按序该换乔薇二人。
“一老歌送给大家。”
简单致意交待，乔薇拿着话筒，站在台上低吟浅唱，演绎一问世已几十年的粤语情歌。
“记得他，
记起当时光亮，
忘记他，往事尽深锁心底……”
原唱是细腻婉转风，像玫瑰胭脂水，乔薇却唱得清淡，像淡茶，野菊泡的那种清苦味道，配上平静到冷漠的脸色，风格独树一帜。
粤语唱了一遍，国语一遍。国语那遍时，已经是满屋子人几乎都在侧耳细听了，嘈杂渐止，只剩了吉他弦响，伴着乔薇清雅干净的嗓音。
一曲终了，包厢里静了几秒钟，陡然那胖脸男带头拍掌，提醒了众人，于是掌声热闹，盛赞纷纷。有人笑，有人喊乔薇过去坐，还有人吹口哨。
称赞的人里男人多是真心，女人就多假意。雌竞到处生，何况今晚这场子本就是男人局，女性都是来各种陪的，乔薇这一出，弄得同性纷纷侧目。
乔薇当然也不在意这个，拒绝了周总监让她再唱一的吩咐，放了话筒，众目睽睽之下绕过两桌人，径直走到角落沙跟前，朝中间位置的年轻男子浅浅一笑。
“叶二少，今天我谁也不想认识，就冲你来的。”
话说得声音不大，却再次让周围一静，人人瞅她。
被落了面子的其他男人自然不爽，只碍着叶二少不便作，这少爷虽然花天酒地软脚虾，背后的叶氏家族却是庞然大物。
二少叶景明歪在沙上左拥右抱，两边都是热裤长腿大美女。他正就着美女的手喝一杯花里胡哨的鸡尾酒，只朝乔薇抬抬眉毛。
乔薇说：“时间不早，你要愿意，咱私下细聊去。要是不呢，我就告辞，这屋里别人实在引不起我兴趣。”
沙周围几个女人出高高低低几声嘲笑，笑等乔薇出丑。叶二少花丛里泡久了，什么路数没见过，就这？
唱唱歌，装装虎，就想让二少郎心荡漾？
果然叶景明不为所动，用下巴指指茶几上一排酒，就算给了乔薇很大面子，“先喝点再说。”
乔薇冷声，“不喝，喝醉了还有什么好玩，自然是清醒着，才有的玩。”
“玩什么？”叶景明问。
身边美女送酒，他偏头嘬了口，顺势舔舔美女持杯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