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已经习惯了。
他感觉自己企图在这些人的消化器官里找到罗耶奈,无论是有罪还是无罪的雌虫,都阻拦不住他€€€€
直到,他遇到了卓旧。
“我是素食主义者。”卓旧说道:“既然你认识我,想必媒体在宣传时也会大肆宣传我素食者的身份……”
克斯依旧把刀扎入了卓旧的手指,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可你是卓旧。”用力地,克斯把扎在指尖的刀拧动两下,十指连心的痛苦让卓旧皱起了眉头。
“你是卓旧。”克斯重复道:“这样让你死确实太便宜你了。”
他站起来,抽出刀。
卓旧的手鲜血淋漓,他却依旧笑着说道:“你可以和普罗联手。但我依旧要申明一点。”
“我没有食用罗耶奈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我也从没有伤害他。”
这是事实。
“我是个纯粹的素食者。”
这也是事实。
“那么航空器呢?”克斯冷笑着问道:“普罗现在也在找你。但他实在是太正派了。”
卓旧问道:“这就是你把雄虫重新带下来的理由吗?”
克斯眼神变得犀利,随后他重新肆无忌惮起来。这次,他终于不再克制自己,他抓住卓旧的手,一边说话,一边将卓旧那根血淋淋的手指朝着违背人体工程学的方向掰去。
“你在乎他吗?”克斯听见骨头的脆响,他不断地想着罗耶奈死前的绝望,越是这样的想,他反而不想要卓旧那么快的死去。
卓旧困惑地问道:“你居然这么想。”
“看来你对他有感觉。”克斯说道:“那我知道。”
他们这种人,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不能被外人所知道。
因为软肋只有两种下场:被包裹上厚厚的铠甲深藏在城堡中,或者放上调料小火焖煮端上敌人的餐桌。
卓旧笑着说道:“你可以去做。但受到刺激的一定不是我。”他看着自己的指骨出断裂的声音,皮肉开始剥离。这让卓旧短促地出痛呼声,随后他又满头大汗地实战自己的话术。
克斯疲于对话。
他把卓旧的手指撕下来,握在掌心。鲜血和稀碎的组织从指缝间落下。“无所谓。”克斯说道:“从今往后,每一天你都会失去一些东西。”
“可能是手指。”
“可能是眼睛。”
“也可能脚。”克斯像是说着一道道平平无奇的菜名,他露出笑容,恨意刺骨,“雌虫的生命力不会让你这么快死掉的啦,毕竟雄虫都可以支撑这么久对吧。”
卓旧看着自己失去一根的空荡荡手,眼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谢谢款待。”克斯哈哈大笑,笑声癫狂,“明天哈哈明天我要吃爆炒猪肝……哦,不,是黑心肝。我还没有见过呢哈哈。”
他面容扭曲,又像个孩子。在某刻笑到僵硬后,逐渐冷静下来,走廊里,属于克斯笑声的回音还在继续,荒凉又可笑。
“对,还要邀请普罗一起来呢。”
他这么说着,和卓旧擦肩而过。
窗外依旧下着雨,在某一刻崩溃的土壤混合水流,呜咽而来。嘉虹不清楚聋了到底对雄虫有多少的影响,他只是现自己再怎么呼唤雄父,雄父也不会回头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