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嘴角的笑意更深,他的原意就是看看這兩位驅魔除妖能力極強的少年究竟是什麼類型的人,會不會因為森鷗外接下來的計劃,而對現在的港口黑手黨造成威脅。
特意安排的張揚接送,再到中途被「綁架」,給那群殘黨下的陷阱一圈一圈誘惑著貪婪的人們。
現在看來,這兩位雖然還是少年,星見咲夜心理顯然單純,但源輝顯然不是容易被人利用的類型。
那邊森鷗外心思百轉,這邊源輝聽著自己青梅的胡言亂語,心裡知道咲夜自己這時候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有些無奈。
森鷗外沉吟了片刻,下了定論:「既然這樣的話,就勞煩兩位在這裡的三天住一間房間了,至於需要做什麼,晚些會有人給你們通報的。」
源輝微微眯眼,隨即應聲下來,也不在這裡多做糾纏,動作熟練地拉著星見咲夜離開。
星見咲夜恍恍惚惚地被源輝牽著手走出了森鷗外的辦公室,視線落在牽著的手上,腦內的某根粗神經猛地斷開,臉上又是一陣發熱。
——所、所以說!這種極有可能變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情況,我應該怎麼辦才好!!
第19章
他人來電
星見咲夜關上房門,源輝站著打量室內的環境。
港口黑手黨現在雖然處於一個並不是很繁盛的狀態,但是邀請除妖師的態度挺好的,房間安排的還算可以,唯一不足的是——只有一間臥室以及……
一、張、雙、人、床。
星見咲夜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背貼上牆,內心閃過各種各樣自己被源輝粉絲團圍剿的畫面,猛地一僵,說話都帶著一些微妙的顫音:「抱歉輝哥……剛剛在森鷗外領辦公室里說的那些話,我沒有別的意思!!」
源輝轉過身,將手中的靈刀放在了桌子上,有些失笑:「咲夜為什麼要道歉?」
星見咲夜心虛地移開眼睛,她都不相信和源輝住在一間房間自己不會有非分之想。
少女在腦內過濾了一遍不久之前放學後的那一次除妖,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睡在源輝床上時就想過的事情,血液不受控制的上涌,不到一分鐘就把臉頰和耳根染得通紅。
「因、因為,輝哥剛剛出現在外面了,害怕你會被港口黑手黨的對頭盯上……再、再加上我們兩個本、本身就從小玩到大了一間房間應該沒關係的吧!!」
源輝聽著她好不容易磕磕絆絆地表達出了自己想說的意思,才無奈的回覆了一句:「我不在意……或者說,該在意這種事情的是咲夜你吧?」
星見咲夜恍恍惚惚,哪裡聽得見源輝在說什麼。
自從知道源輝有喜歡了的人之後,好像很多事情朝著奇怪的方向駛去,一起的除妖、清晨在他的床上醒來、雨天裡的擁抱、筆記本上莫名其妙寫上去的名字、以及這一次跑到橫濱,奇怪的舉動讓星見咲夜有些慌亂。
已經熟悉了的相處模式在一方的舉措中變調,另一方一時之間還找不到變調的原因——或許是那天無意間聽到的,自己的竹馬、或者說是哥哥有了喜歡的人。
輝哥和自己……大概,過一段時間就能恢復正常了吧?
「因為輝哥很受歡迎……而且輝哥之前也說了自己有喜歡的人吧?被她知道了這件事情一定會誤會的……啊啊啊啊抱歉,我會自覺睡沙發的!!」
源輝在她混亂的快要爆炸的時候微微彎下腰,稍微猶豫了一下,抬手輕輕捧住了她的臉,迫使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
少年的語氣很認真:「咲夜,你對我有些誤解,我們談談好不好?」
源輝很擔心。咲夜從小時候起,就對自己很吸引人的認知不太準確。不知道是不是身邊玩的朋友都很好看的緣故,加上寫情書的人都被暗中操作掉,導致了就算咲夜越長越好看,也越來越受歡迎,星見咲夜始終覺得自己只是泯然於眾人的普通女孩子。
星見咲夜茫然的眨著眼睛,臉上的熱度遲遲不肯下來,源輝掌心因為持靈刀除妖而磨出的薄薄的繭子摩挲著她臉頰的皮膚,泛起一點癢意:「……」
就在空氣的溫度持續飆升,曖昧的氛圍險些把星見咲夜的呼吸截獲的時候,她失而復得的、扔在桌面上的手機響起了久違的鈴聲。
源輝的手因此鬆了松,星見咲夜深深吸了一口氣,趁此從他手裡掙了出去,衝到甚至沒有看來電人是誰就接通了電話。
接起電話之後說話還有些不順暢:「您好,請問有什麼事情?」
電話那一頭傳來了呼喊「的場大人」的聲音,隨著一聲雷鳴,緊接著是尖銳的妖怪的怒吼聲。
星見咲夜猜測的場靜司是在除妖的間隙撥打了這個電話,再加上妖怪的怒吼,有些擔心:「師兄沒事吧?」
的場靜司安靜了一會兒,輕微的呼吸聲穿過從手機中傳出,星見咲夜開了免提,安靜的室內聽得一清二楚。
「之前抓的那一隻妖怪。」的場靜司緩緩開口,他的語氣平緩,背景音是沙沙作響的風聲,「她的性格太膽小,只適合做坐騎,而且非常排斥男性。」
星見咲夜想起那個形似鹿的漂亮妖怪,一時間猜不到的場靜司想表達的意願,朝著看過來的源輝眨了眨眼睛,又很快的閃躲,低頭注視著毛絨拖鞋的鞋尖:「師兄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