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有什么不行吗?”
陈锦征露出一口白牙,笑道:“也不是不行,就是觉得奇怪。这两年广华区虽然依旧繁华,但是地价飞涨,独门独户的外地产商考虑地价的时候一般都会慎之又慎,很少做这样冒险的举动,”
程小天怔怔地看着陈锦征,刚想说什么,听到身后微微喘息,但依旧沉稳低磁的声音:“吃完了?”
程小天没动,拧着脖子对陈锦征说:“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你家玩,我们现在就走。”
陈锦征配合地站起来,喊服务生结单。
居彬不知从哪里过来的,额前碎湿漉漉的,唇色有些苍白,抓着程小天的肩膀给他解释:“我今天手机调成静音了,所以一直没有接到你的电话。刚才打开手机一看,立刻就赶过来了。”
程小天别着头,不理他。
居彬语气急切,见他恍若未闻,动手来掰他的肩膀。
程小天被猛地掰疼了,条件反射就一扭身啪地打掉了居彬的手。
这次换居彬愣住了。
程小天看着居彬慢慢红起来的手背,心里慌,又像是虚弱得厉害。
大声说:“你说这么多话做什么,吵得人心烦。”
居彬站在原地,面色惨白。
陈锦征站在门口等他,程小天跑过去,等到了陈锦征的车门前,却又站住了。
陈锦征坐在驾驶座里,啧啧地嘴碎:“你看看你看看,居彬这个人就是好面子,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木木瞪瞪站在门口当望夫石呐,真是,看得人都替他着急。”
程小天一咬牙就钻进车里了。
陈锦征笑得跟黄鼠狼一样:“去我家?”
程小天狠狠地朝自己的手背咬下去,直到尝到一丝血液的铁锈味,才松开嘴,疲惫而沮丧地说:“回家。”
居彬站在饭店门口,一动不动。有过路的行人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而居彬就像那天音乐会门外枯朽的树一样,慢慢地静止了,全身上下的生气都枯萎了,只等待着被寒风一点点吹散,然后消失殆尽。
程小天收回目光,眼睛忽然一阵刺疼,疼得他几乎要崩溃大哭。
居彬回到家里,像往常一样脱掉沉重的外套,松开了领带。
然后茫然地站在客厅中央。
空气中有残余的辛辣咸香的食面调料包的味道,目光犹疑着看向餐桌的时候,背部突然被人袭击了。
来人是直接冲撞上来的,大约是用的头部,撞击脊椎的一刹那两人同时叫了出来。
一个是低沉的,一个绵软一些,隐约有哭腔。
居彬空落落的心突然膨胀起来,满满地溢出沁香的甜蜜来,整个人都饱胀了,那一刻仿佛什么都不再存在了,只有相触的一瞬间,两个同样炽热的肉体是真实存在的。
居彬转过身去抱那个小小的瘦弱的人,脖颈却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同时遭殃的还有大腿外侧和腰侧。
程小天在用尽全身力气踢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