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烏提醒道:「賀長風。」
唐希頓了下:「我會看住他的。」
黎止笑了笑:「那倒不用,有什麼讓他來問我就是。」
唐希沒再開口,倒是錦烏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想好了?」
黎止沒說話,算是默認。
這苗頭也不是一天兩天,於是錦烏最後只囑咐道:「小心點,別被發現。」
黎止嘶了聲:「你們一個兩個怎麼都形容的跟做賊似的。」
眼前一人一鳥不約而同表情變了變,臉上似乎都寫了「難道不是嗎」。
黎止揮手:「我自己有分寸,回吧。」
錦烏:「等等,我的金絲架鳥架!」
待終於把這兩人打發走,黎止端著解酒湯回房間裡時,謝時宴已經窩在搖椅上睡著了。
他髮帶還沒解開,漆黑纖長的睫羽在臉上投下了一小片陰影,整個人蜷縮著,只有肩膀一起一伏。
黎止上前抱起人輕輕拍了拍,待謝時宴睜開眼睛才道:「解酒湯喝了再睡,不然明早起來該頭疼了。」
這解酒湯他原本是給自己煮的,裡面除了常見的養胃靈草以外,又多放了些蜂蜜調和,嘗起來味道還不錯。
謝時宴小口小口啜掉一整碗,然後又一頭栽進他懷裡,被他抱回床上整理妥貼。
黎止原本想給搖椅鋪一層被褥,自己湊合著休息一晚算了,沒想到謝時宴跟個膠皮糖似的拽住他就不肯鬆開。
他撥開不成,反而因著這樣來回肢體接觸的磨蹭,險些起了令人尷尬的反應。
黎止嘆了口氣,沒有任何事先準備,他怕把人弄傷,暫時還不想進一步做下去。
他壓住謝時宴的手腳,把人錮在了懷裡。
等到謝時宴安靜下來以後,黎止反倒失眠了。
他活了二十大幾年第一次跟人同床共枕,瞪著眼睛胡思亂想,直到後半夜才勉勉強強睡了兩個時辰。
謝時宴醒來後,望著眼前陌生的床鋪反應了好一會兒。
他的確沒有酒後失憶的習慣,是以前一晚的耳鬢廝磨與親昵耳語逐漸回到腦子裡時,整個人差點從床上彈起來。
他匆匆整理好衣物下床,一開門正撞上黎止提著食盒進屋。
「醒了?」黎止將早點一一擺到桌上,喚他道,「吃了飯再走。」
幾乎一宿沒睡,早上又出門吹了半天的冷風,他此時腦子裡已經什麼旖旎想法都沒了。
但畢竟關係剛剛有了實質性轉變,要說相處非常自然也不大可能。
兩人相對無言地吃了半晌,謝時宴才終於忍不住似的道:「昨天…」
黎止驟然警覺:「你不會忘了吧。」
謝時宴放下筷子:「沒有。沒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