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問題不嚴重。
他小幅度向前邁了兩步,繼續去看剛才那篇激情澎湃的文章。
「然修者眾,能者少,尊者各立派系,有修為卻無修行……」
字跡越發力透紙背,言辭鑿鑿,鏗鏘有力。
黎止眼皮跳了跳,他不著痕跡的側身,見這人桌上露出的半個卷頭瀟灑地寫著一個「唐」字。
方才他沒細看,這位弟子做文章時手幾乎握到筆的末端,這個姿勢按理來講應該不太舒服,但他手腕的動作卻很穩。而現在他似乎覺得有些累,正歪頭拄著下巴繼續寫。
黎止還想再觀察,忽然聽得前排又傳來同樣的聲音。
周圍有人不耐煩地抬起了頭。
謝時宴長發散在肩上,單手撐著桌沿,毛筆從骨碌碌地滾到了另外一張案旁。
黎止敏銳地捕捉到空氣中一絲異常。
他抬起頭,眸光盯著趙平航,後者仿佛不經意似的動了動指尖。
視線從四面八方射過來,腦袋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攪拌,謝時宴胸膛急促地起伏几下,動作遲緩地彎下腰。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在他之前撿起了筆。
黎止動作很輕的將筆放到了他桌上。
謝時宴慢半拍紅了耳尖,他不好出聲,只能點頭示意。
黎止卻沒回去,而是站在他身旁,冷靜的迎上趙平航的視線。
趙平航已到了金丹中期,黎止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威壓,這不似尋常的壓力在謝時宴身邊就如墜千斤,更何況他本人。
黎止嘗試著同樣控制自身放出威壓,他的實際修為與趙平航接近,兩股力量形成對沖,謝時宴依舊臉色發白,但呼吸的度放緩了些。
……瘋了嗎他?
原書里文試是被一筆帶過的,只寫了結果,謝時宴第一名,席洛第二,因為前者字跡更好。
是以他的確沒想到,趙平航居然真的敢在這種情況下惹事。
那書里…謝時宴是頂著威壓考了第一名的嗎?
修者的威壓與修為有關,換言之這也算一種身份標識,高階修士的威壓低階修士承受不住很正常。
釋放威壓無需使用靈力,但趙平航這樣集中的針對某個人,應該是有法器或者符籙在予以輔助。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黎止瞥了謝時宴一眼,看來主角前期也不是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