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根尖銳的針猛地扎進了頭中。
頃刻間,謝時宴背上爬滿了冷汗。
他連忙閉上眼,放空自己的腦袋,什麼都不去想。
不知為何,這幾日皆是如此,只要一想到賀師兄與清寂峰,就會有這樣的感覺。
甚至伴隨而來的,還有意識的模糊與莫名的懼意。
「師兄在想什麼?」
謝時宴驟然回頭,竟然是席洛。
說起來,他至少有五六日沒見過席洛了。
在武試里兩人很早就碰面了,只是共同走了一段路後,席洛忽然提出有事要單獨行動,讓自己在原地等他。
謝時宴問及原因,對方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有東西掉在路上,卻拒絕了謝時宴幫他尋找的提議。
直覺告訴謝時宴席,洛必然有事在瞞他,但他不是會刨根問底打探的性格,便也只就此作罷。沒想到最後沒等來席洛,反倒是先等來了帶著旗的趙平航。
「有些累罷了。」謝時宴道,「你結果如何?」
席洛道:「我比師兄晚一些,但也破解了昭羽仙尊的陣法。」
謝時宴難得表情柔和了些:「那就好。」
席洛平日裡跟個小尾巴一樣,這幾日雖說相處沒那麼多,但也是他在學院中為數不多的友人之一,能和自己拜入同一師門也好。
席洛卻上前一步,身形幾乎快和謝時宴貼到一起:「師兄還是希望和我一起的,對嗎?」
謝時宴下意識避開了些,應道:「這是自然。可惜杜蒙武試受了傷,怕是要等來年了。」
他身體有些緊繃,像是不適應這種過近距離。
席洛緊盯著他看了半晌,眼神幾經變幻,最後從胸膛中嗤出了一聲。
也不知為何,明明席洛與賀師兄身材相似,但最近他性情實在難以捉摸,偶爾無形中散發出的壓迫感甚至讓謝時宴有些窒息,還不如同賀長風在一起時來得輕鬆。
念及此,謝時宴再次心緒複雜地抬頭,方才有人影的窗口卻已經空了。
*
「在看徒弟?」
黎止瞬間收回目光,哂笑:「怎麼會?」
威嚴道長臉上流出幾分不信,自己探出頭去。
黎止提醒他:「想找我的徒弟,在人群中隨機篩選出來的概率不大,畢竟基數太小。」
雖然這句裡帶著笑意,但威嚴道長卻是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
自從唯二之一的弟子離開以後,清寂仙尊幾乎就快成光杆司令了,如果此次再。。。。。。
黎止倒是滿臉無所謂,說完隨意向下一瞥,就見賀長帆正在人群當中維持秩序,而威嚴道長剛好也看到了同一幕。
「不必擔心。」黎止輕咳一聲,他樂得輕鬆。
他轉過頭,卻感覺威嚴道長似乎依舊在看自己,就差把「別硬撐」三個字掛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