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宴很聽話似的,主動上前了幾步。
為的連忙喝:「把劍放下!」
謝時宴順從地將無歸放在腳下,落到他身上的目光瞬間變得更加肆無忌憚,甚至有人獰笑了兩聲。
為的還有點警惕,先前那個敦實男人不以為意:「一個築基。」
謝時宴迎著他們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到了為的跟前。
那敦實男人已有些按耐不住似的,急急忙忙湊過來,手就朝謝時宴的臉伸了過去。
從黎止的方向,只來得及看到凜光划過。
隨後一道長長的血線凌空騰起,斷開的手掌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男人殺豬般的嚎叫聲響起。
沒人注意到無歸什麼時候出的鞘,又在什麼時候回到了謝時宴手裡。直到此時,為的才終於意識到這把劍的品級,可惜他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就被人割開了喉嚨。
屍體東倒西歪的堆了滿地,此前站在最裡面的一個乾瘦的男人已經跪倒在地,整個人抖若糠篩。
他兩隻手高高舉起來抱住頭,口中不住念叨著:「別殺我,我把儲物袋給你,別殺我,我把儲物袋給你。」
謝時宴嗓音浸著涼意:「附近只有你們?」
乾瘦男人忙不迭道:「是,是,我們從東邊過來的,一路上,」他打了個哆嗦,「修為低落單的都殺了。」
他恐懼幾乎刻在臉上,根本不敢抬頭看謝時宴:「我也不想打劫,我,我打不過。」
無歸還在滴血,將草地都暈開了一片深褐色。
謝時宴只是垂眸不語,空氣便似有萬鈞之重,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咕嘰!」身後傳來了耳熟的聲音,謝時宴猛地回頭,見清寂仙尊不知何時出現,正……正蹲在地上,睜圓了眼睛看他。
謝時宴下意識喚了聲:「仙尊?」
清寂仙尊仰頭望天,像是沒聽出叫自己,而後就著這個蹲著的姿勢,張開兩條胳膊朝前蹦了兩下。
畫面是在太過驚悚,謝時宴放出神識來回確認了兩遍,可不是本人還能是誰?
黎止抓緊儲物袋的口,目光死死盯著前面宛如低智兒童次出門的「清寂仙尊」。
或許是術法快到時間了,煤球怪竟然醒了過來,並且趁他方才沒留神自己跑了出來。
清寂仙尊一下一下蹦到了謝時宴面前,用頭蹭了蹭他的腰帶。
黎止:……
要不別變回去了,有點丟不起人。
謝時宴顯然也搞不懂他在幹什麼,但是見到他後,表情明顯拘謹了些。目光快掃過地上的狼藉,有些無措似的:「仙尊什麼時候…這些人要殺我,我才…」
清寂仙尊「嘰」了一聲。
謝時宴未完的話咽了下去,有些疑惑:「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