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聽上去有些不解:「可師尊一直都沒給他玉墜,卻還要如此重用,換我也會多想啊。」
「你跟他一樣?他那屋子…」
男弟子臉上露出了近乎嫌惡的神情,仿佛多提一個字都是恥辱。
黎止心中一動。
整個昭羽峰已經都知道趙平航的那些行徑了?難怪半個為他說話的人也沒有。
女弟子小聲道:「我旁邊兩個微元峰的人變著樣打聽,我半個字都沒敢說。」
男弟子嘖了一聲:「說什麼,丟死人了。」
「哎呀你小聲一點。」女弟子去拽他的袖子,緊張的扭頭看了看。四野一片寂靜,只有作為背景音的、此起彼伏的蟲鳴。
「怕什麼?」
女弟子糾結:「我還是覺得,雖說他平日裡是囂張了些,但再怎麼樣也不至於與妖族勾結啊。而且臨松閣搜他房間的那天我去看了,壓根沒見到趙師兄的人!再說,師尊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師尊必然有他的道理,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說著,男弟子伸手去摟她:「你今天怎麼回事,一直想他做什麼?」
女弟子動作很輕地推了他一把:「說什麼呢。」
黎止沉思。
從趙平航的房間搜出那幾個瓶子的時候,他壓根就不在場。
那這罪名就很微妙了。
況且,臨松閣是學院的管理處,趙平航的內門弟子身份不比他們低多少,宿良他們又是如何越過他直接去房間裡?
兩人的話題逐漸偏離,黎止自覺聽牆角不道德,於是拍拍翅膀準備離開。
他一抬頭,卻剛好遇見了不遠處有人朝主殿的方向走。
那人一身黑衣,身形極為高大,在夜色的環繞下,竟莫名顯出幾分危險來。
黎止瞬間想到窗前一閃而過的影子,不動聲色的跟過去。
待這人轉了個方向,黎止徹底看清了他的臉。
是席洛。
席洛似乎察覺到什麼似的,猛地回過頭來。
黎止一驚,將整隻鳥身隱藏在樹葉當中。
幾息後,黎止再探出頭,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黎止回到了趙平航的住處,錦烏依舊蹲在房頂,看起來也沒什麼收穫,他便將經歷簡述了一遍。
「席洛?」錦烏驚訝,「他來做什麼?」
黎止晃腦袋。
今日信息量過載,他神經繃緊了幾乎一整天,已經難以思考其中的聯繫。
黎止隱隱感到自己身上一陣一陣發熱,許是那半顆通靈丹藥的時間快到了:「得回去了。」
錦烏看了看他:「明日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