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入出雲宗,半入修真道」。出雲學院的存在並不完全依附於出雲宗,門下弟子若真是可塑之才,即便留不下也會有很多小門派伸出橄欖枝。
因而即便考核制度嚴格,依然有無數人趨之若鶩。哪怕不為其他,幾十位教習先生也都是當世某一領域的大能,能有機會聽他們講課亦是幸事。
「初七?那就是十五天後?」
水墨紋的熒紙一經展開,黎止便感到一股柔和的靈力消散開,想來是昭羽仙尊那邊能感知到了。
麻雀見他沒反應,以為他是在擔心,便道:「宗門對仙尊的弟子數量沒有限制,但他們未必會把前二十名全收下,還是有機會的。」
黎止將名貼和熒紙都扔到桌上:「他們最好是全收。」
他樂得清閒。
他從來沒有過帶學生的經驗,也完全不會教怎麼修煉,即便進來了也是靠他們自己悟,那不如去找別人。
出雲宗三位尊聖中,一位老祖已經坐化,一位到處遊歷不見蹤跡,還有一位多年前說要閉關,然後至今沒再出現過。
現今的出雲宗參加大事決議的可以有好幾個,但要說第一把交椅,那還是毋庸置疑。
三十年前眾仙門與魔族對抗,劍光飛掠殺聲震天,魔氣四散遮雲避眼,是昭羽仙尊於半空中一劍直取魔尊命脈,由此一戰成名。
昭羽仙尊就是謝時宴未來的師尊,但黎止看文的時候這位師尊的功績被一筆帶過,以至於提起他時腦子裡第一反應的就是「私人補習」。
見他依舊一副「我知道你在強撐」的表情,黎止忍不住笑了下:「你一隻麻雀,怎麼比我還擔心?」
「是七彩流焰雀。」麻雀冷漠道,「而且我有名字,剛剛起好的。」
黎止極為短促地笑了一下,順著他問:「你叫什麼?」
「錦鯉。」
黎止:「……什麼?」
麻雀落到他面前,重複了一遍:「錦鯉。」
「你不是只…」黎止可疑的停頓了一下,「彩雀嗎?」
「但在你們的世界裡,錦鯉的寓意比較好。」
黎止沉吟了一下,提議道:「不如改叫錦雀?」
「你果然還是在想麻雀。」
鳥類的頭按理來說是看不出什麼表情的,但黎止就是莫名讀出了「不爽」二字。
「錦鳥?」
「錦烏?」
黎止:「……錦烏?怎麼樣?」
麻雀,或者說錦烏,仔細考慮了半分鐘後,頗為鄭重地點了點頭。
黎止摸著下巴:「當靈寵正好,就是你的毛色太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