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每日要去春晖阁听课,确实不方便,姜皇后没再多话。
陈嬷嬷做事一向周到,提醒楚音:“太子妃既要学骑术,那骑射服得先做好。”
想到她教功法时带来的短打,楚音笑着吩咐忍冬:“你去趟尚功局,跟司制说,我要做四套骑射服,分别绣梅兰竹菊四花纹,颜色的话……红橙蓝绿。”
“是,奴婢这就去。”
从坤宁宫回来已是傍晚。
陆景灼比她先到东宫。
“听说你去拜见母后了?”他问。
“我有件事请母后帮忙,”楚音把来龙去脉告诉他,“珝儿,珍儿看过玉雕,一定会对大禹治水的故事记忆深刻,兴许就能记住。”
为个故事竟这么大费周折?陆景灼睨她一眼。
楚音今儿穿着玫瑰紫牡丹花纹织锦短襦,下面一条玉色绣折枝堆花裙,梳堕马髻,戴金簪佩玉环,端得是雍容华贵,可表情偏偏很是寡淡,像花团锦簇里的一捧雪,不注意都难。
她这幅样子已经持续半个月。
陆景灼没料到她能变得如此彻底。
在床上也是……
当然,他行房次数没之前多,想看看楚音到底是何心思。
“那幸好有玉雕,换个别的故事,你又打算如何?”他卷起衣袖净手。
本来就是个借口,哪有什么别的故事,楚音道:“我尽量拣些简单的故事……当然,若殿下有空的话,也可以念给他们听,”说着目光瞥到前方书案上的石榴,她嘴角翘了翘,走过去拿在手里,“上回珍儿问殿下石榴,殿下可还记得?”
“嗯。”
“长这么大了。”她给他看。
剥开的石榴,里面的籽淡淡的粉,陆景灼扫一眼,没说话。
“殿下要尝尝吗?”她问。
陆景灼拒绝:“不必。”
“……”
本来想看他吃到酸石榴是什么表情,现在看不到了。
谁让她不能撒娇呢,不然指不定能哄他吃一粒。
现在只能算了,楚音把石榴放一边。
很干脆利落。
陆景灼朝石榴瞄了眼,不知为何想到她那时要喂他吃冰酪的事。
举着银匙,催他快些吃,说自己手酸。
后来他破天荒的喂了她。
他垂眸,拿面巾慢慢擦手。
楚音吩咐宫女们摆饭。
忍冬这时从尚功局回了来:“太子妃,奴婢已经将您的意思传达给司制了,司制说大致得要八日才能做好,请您等一等,或者先做一套送来,如果太子妃着急的话。”
“着急倒不着急,你明日去告诉她们,做精细点儿。”她有库房的事情要忙,还得把那龚槐给除掉。
“是,奴婢省得。”
陆景灼听得云里雾里,在桌旁坐下问:“什么事情?”
楚音道:“我让尚功局的司制给我做骑射服。”
“……”
原来她想跟他学骑术的想法一直没变。
可他何时答应过教她了?
陆景灼正不满她的自作主张时,耳边听楚音道:“殿下别误会,妾身会请女官教妾身骑术的。”
陆景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