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萧昊玧曲拳道:“还是太子将姜瞳留在身边另有他意?”
当年十里坡之战,要不是姜将军通敌卖国,大盛的十万将士不会差点全军覆没,萧宸羽也不会遭对方暗算身中剧毒。
最后老匹夫一力承担,主动认罪,用过往战绩抵过,才避免抄家的命运。
但姜家的人皇帝讳莫如深。
现在自已最得力的儿子偏偏跟姜家的人有所纠缠,皇帝的眸光再次落在萧宸羽身上。
他想到了萧宸羽当天在御书房要求将姜瞳赐他为奴的事,连带此刻看萧宸羽的眸光也是绵长深远,意味不明。
天子都是多疑的,即使是自已最欣赏的儿子。
萧昊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那种凉嗖嗖的眼光似条毒蛇般缠在姜瞳身上。
想不到今天给他找到个突破口,萧昊玧很开心。姜瞳这把剑他可得好好利用,只要有这个女人在,挑开皇帝跟萧宸羽的裂口是迟早的事。
“父皇,羽儿头疾是时有偶犯,总要太医奔走实属于心不忍。”萧宸羽道。
张皇后见此,忙打圆场:“皇上,羽儿自小心善,体恤他人,只是区区一个奴婢而已,犯不着如此劳师动众。”
夏贵妃冷笑,不甘示弱:“姜家罪女可不是普通奴婢,依本宫看,当天圣上就该将姜家人都斩,以祭战场上枉死的亡灵。”
三皇子萧昊远跟大皇子同为夏贵妃所生,当年他也随萧宸羽参与战役,听到母妃的话,他也从座位上起身,拱手道:“父皇,儿臣当年随军出征,其惨况历历在目。母妃说得对,姜家人就该杀。”
姜瞳伏在地上在脑中翻着原主记忆,从原主记忆中,姜将军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何以这群人一个个地污蔑他,同时她也好奇,当天萧宸羽要原主到东宫为婢的原因,皆因原主的记忆中,有关萧宸羽的是非常少,且都是进入东宫后的。
现在没有时间让姜瞳了解这些,虽然她没抬头,但她亦感受到来自上方向,满含杀意的眸光。
皇帝已经动了杀念了。
死亡在向她逼近,姜瞳反而变得更冷静。她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伺机而行。
她在思考如何能更安全有效地脱身时,萧宸羽不轻不重地说道:“三皇弟,本宫记得当年之战,你虽有参与,可是到达十里坡后,你消失的几天究竟去哪了?”
这个事情,当年萧昊远虽有解释,但皇帝也是有所怀疑,萧宸羽现在搬出这句,又轻飘飘地将皇帝疑心移到他身上。
顶不住皇帝的压力,萧昊远涨红着一着脸,眼神也变得凶狠:“太子是什么意思?”
萧宸羽摩挲着袖口织金云纹,好整以瑕道:“只是想三皇弟解释清楚。”
“啪。”
皇帝放下酒杯,那一声响重重扣在众人心上,他开口道:“远儿,父皇也想知道。”
萧昊远有点慌了,望着萧昊玧向他求救。
夏贵妃岂容他人往自已儿子身上泼污水,连忙起身大放厥词:“太子爷是什么意思,想诋毁我远儿吗?”
说着,她拿起袖子嘤嘤哭了起来,“皇上,臣妾竟被个小辈无视,臣妾。。。。。。臣妾不活了。”
说着,她就要冲往大殿一边的梁柱。
一直默不作声的顺慈太后站了起来,她实在受不了这场闹剧,剜着夏贵妃,将手伸至一旁的妇人跟前:“桂嬷嬷,扶哀家回去!”
起身的时候,她一个站不稳,往地上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