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许氏的哭声,白静只觉着烦躁。
“别哭了!”
她轻声呵斥,许氏抽泣两声,果然止住了哭声。
“老太太,现在怎么办?儿媳铸下了大错,儿媳已经没脸见人了。”
白静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
身为这个家的擎天柱,这个时候她当然不能慌乱。
她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循循善诱,“你现在知道自己铸下了大错,当初干什么去了。好不容易将侯爷安抚下来,那个赵素素勉强还算安分,难得安静几天。侯爷不搞事了,你又来一出。
老身知道你不忿侯爷,仇恨赵素素,这些老身都能理解。可是,你怎么会想到用厌胜之术害人?谁给你出的主意?老身不相信这事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说,到底是谁?”
许氏抽泣着,埋着头,显得又慌乱又羞愧,更多的则是恐惧。
“是陈家的出的主意。她也是为了帮儿媳分忧,一开始只想请吴道婆进府偷偷看一看赵素素的面相。她一来,就闹得阖府不宁,儿媳担心她八字相冲,于是答应了这个办法。儿媳一开始并没有想过用厌胜之术。儿媳说的都是真的。”
白静冷哼一声,不听她的辩解,继续追问,“然后呢?是什么让你起了将赵素素赶出侯府的想法?”
许氏不敢隐瞒,忍着恐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出来,“我没和吴道婆打过交道,以为她是骗钱的。
但是后来,我亲眼见识到吴道婆的后果,她说赵素素是天煞孤星,先是克死了男人,如今又来克侯爷,我便信了。
吴道婆建议,最好将赵素素远远的送走。我没办法,我不能直说,侯爷肯定不答应。于是想出让赵氏病上一场,好有借口将她赶出去。
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本意是把人赶出去,怎么就牵扯到巫蛊之术。老太太,儿媳真的是无心的,本没有害人之意,你要相信儿媳啊!”
白静揉揉眉心,心里头叹气。
“你出生许家,自小也是读书的。太宗时候的巫蛊大案,你总该听过吧。你想用厌胜之术赶走赵素素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儿媳是真没往这方面想。儿媳以为这并不算巫蛊之术。”
“算不算巫蛊,你说了不算,得宫里头说了算。”
白静咬牙切齿。
许氏抹着眼泪,跌坐在地上,一副无依无靠又委屈的样子。
“儿媳自认为此事做得隐秘,老太太怎么就知道了。”
白静冷哼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家的带着吴道婆进进出出,府中那么多人看见,你当她们都是瞎子聋子吗?你得庆幸,老身提前得知了此事,才能及时替你找补。否则……”
许氏大惊失色,接着又大喜过望。
她爬着来到白静脚跟边,扒拉着老太太的腿,急切地问道:“老太太,没事了吧。这事不会传出去吧。”
白静一脚踢开她,“现在知道着急了,之前干什么去了。通天观的普智道长,老身已经派人打点好了,想来是不会有事的。关键是那个吴道婆,她若是多嘴,将你的谋划传扬出去,老身做再多努力,也是白费功夫。”
“不会的。陈家的说了,吴道婆嘴巴最是严实,绝不会往外说。”
“你将希望寄托在一个进出高门大户,见惯阴私的道婆身上,你脑子呢?平时的聪明能干劲呢?”
白静很是失望。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把人杀了吧。”许氏弱弱的说了一句,显得很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