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女眷们的斯文,男客豪放多了,知道穆扩酒量好,见他出现纷纷上前敬酒。
萧再谨一直假装是穆家的远房亲戚,因天色暗,宾客们都没有认出来,此时他坐在宋淮身侧,见穆扩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下肚,暗自惊诧穆扩的酒量。
穆扩却看到他了,端着酒,笑着与他道:“景公子,我与你也喝一杯吧。”
这景公子也是神秘,只是个远房亲戚,却能坐在宋淮身侧,还要穆扩主动敬酒,而他全程惜字如金,全没有一点要应酬交际的样子,宾客们实在猜不出他的来头。
传杯弄盏后,宾客们渐渐都有醉意,生怕儿子太过自信弄得醉倒,穆夫人叫丈夫盯住儿子,差不多便可去洞房了。
那边骆燕也喝得有些醉意,等客人散尽后,与骆莺手牵手坐在亭子里赏月。
“阿棠说十七八岁就要成亲,也不知他会娶谁呢?你说我们的弟妹会长什么样?”
“难说,”骆莺想一想,“不管什么样,阿棠喜欢就好。”
骆燕笑起来:“姐姐一向包容,我倒是希望他娶个会武功的。他要是不听话,弟妹就揍他一顿。”
骆莺听得扑哧一声:“哪里有你这样的姐姐,欺负不到他了,还让弟妹欺负他。”
两人正说着,身后传来宋淮的声音:“阿莺,该回家了。”
骆莺转过头,看到宋淮跟萧再谨并肩站在不远处。
月光落在他们身上,好似两个玉做的人,完美无瑕。
她推一推骆燕:“阿燕,皇上也来了……”
不知是不是时间过去太久,她给萧再谨画的妆容已经没有了,骆燕轻声一笑:“还是没有人认出你吗?”
“没有,他们多数都醉了,就算没醉,眼神也不好了。”
“那你怎么没有喝醉?”
“因为要接你回宫啊。”
他笑得极为好看,骆燕心头一甜,如鸟儿般从亭中跑出来,投入他怀里。
即便有酒味,他身上的冷香也没有削减,她早就习惯这样的味道了,她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骆莺却是不急不慢的走到宋淮身边,嗅一嗅他衣襟:“看来你没有替表哥挡酒。”
“他哪里需要我们挡……那些人都喝不过他。”宋淮牵住骆莺的手,看一眼那两个拥在一起的人儿,悄声道,“不管他们了,我们回去。”
骆燕耳朵却尖,抬起头道:“一起走啊。”
骆莺就笑了:“嗯,走到垂花门。”
四人便并肩而行。
夜已深了,下人们忙忙碌碌收拾残羹碗筷,他们走得是僻静的小路。因萧再谨难得来穆家,骆燕把住在这里时曾生的事讲给他听。她叽叽喳喳的,好像早上的画眉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