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失声道:“萍姐姐!”还好那些将领俱已退远,否则此时便将二人围杀当场。
杨飞想捂住她的小嘴已是不及,只好狠狠瞪了她一眼,心中盘算应该如何逃命。
里面那女子正是姜依萍,南宫燕这声萍姐姐叫的声音不小,她听在耳中,芳心顿奇:天下便只有南宫燕那傻丫头如此叫她,不过南宫燕此刻不是应该跟杨飞在一起吗,怎么会到自己营帐之中,难道……她思及此处,忽唤道:“小燕子,出来吧!”
若说南宫燕生平最崇拜之人,除了她奶奶,当数姜依萍了,她闻得呼唤,立时忘了鞑靼人如何可怕,不顾杨飞阻拦,行向正门。
门口那两名女亲兵未及拦阻,便闻姜依萍的声音道:“放她进来!”
南宫燕得意的白了她们一眼,行入帐内,不由分说,亲昵投入姜依萍怀中道:“萍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人家两天不见你,好生想念!”杨飞瞧得此景,心中气苦,真不知这姜依萍给了南宫燕什么好处,将她当成亲人一般。
姜依萍眼中掠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异色,笑吟吟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呢,深更半夜的怎么会到此处,那家伙人呢?”
南宫燕道:“你是说杨飞吧,他……”她此言未毕,杨飞已横下心来,直闯入内,将榻上二女一齐抱住,笑嘻嘻道:“为夫就是不见娘子的人,才北上寻你的,你说是不是,小燕子?”
南宫燕哼了一声,却不应他。
姜依萍妙目流转,娇声道:“多谢夫君关心了,前日妾身不告而别,真是对不住得很!夫君想要妾身如何补偿?”
杨飞笑而不语,双目瞟到她裸在外面的玉腿,忽道:“你的腿伤好了么?”
姜依萍不知为何,俏脸泛起一丝羞涩,轻垂螓,低声道:“虽然不能下地走路,倒也可以动弹了!”忽又抬起头来,反问道:“你们是如何找到我的?”
这个谎倒不好圆,杨飞急中生智道:“咱们北上寻你,沿路查访,夜不归宿,不巧遇到战事,一路逃亡,方到此地,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得南宫燕暗暗佩服。
姜依萍奇道;“那为何你们会穿我军中士卒衣物?”
杨飞道:“兵慌马乱的,为免秧及池鱼,我们只好乔穿打扮一下了,对了,你为何跟鞑靼兵在一起,还好象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一般?”
姜依萍微微一笑,缓缓道:“因为我是鞑靼公主。”
杨飞怔了一怔,松开她,笑道:“你别骗我跟小燕子。”要是这朝三幕四的荡妇是鞑靼公主,那他就是大明皇帝了。
南宫燕一呶嘴,附和道:“我也不信。”
姜依萍玉掌轻击,守在外面的两名女亲兵立时行入,见了榻上情形,稍现惊异之色,还是齐齐恭声道:“公主有何吩咐?”用的都是汉语,杨飞二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姜依萍道:“传令下去,大军拔营起寨,北返而还。”
“是,公主!”那两名亲兵应了一声,便即退下。
杨飞惊愕得张大嘴,一副呆头鹅模样,半晌才支支吾吾道:“你真的是个公主?”在他想象中大凡公主都是金枝玉叶,自然高贵文静,守身如玉,哪似姜依萍这般随随便便同男人上床,他还不知自己是她的第几任“奸”夫。
姜依萍嗔道:“怎么?我不象吗?”
“象,象!”杨飞回过神来,涎着脸笑道:“想不到我杨飞娶个公主做老婆,以后岂非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南宫燕一脸不肖道:“没出息!”
姜依萍笑道:“这世上没出息的男人又不止他一个,小燕子你不是也找了他这个没出息的男人。”
想及二女共事一夫,南宫燕到底脸嫩,玉颊飞霞,啐道:“萍姐姐,瞧你说的!”
姜依萍嫣然一笑,忽又正色道:“我马上返回大营,你们跟我一起走吗?”
南宫燕立时应道:“好啊,好啊,我也想瞧瞧萍姐姐家里是何光景?”她此刻哪还记得鞑靼人的凶残可怕?
姜依萍妙目瞧同杨飞问道:“你呢?”
杨飞身为一军统帅,若冒然跟敌人而去,传扬出去,那可是杀头大罪,以后别想在中原混了,他犹豫之下,不好作答。
姜依萍见他神色古怪,便道:“你是不是不想同我回去?”
杨飞连连摆手道:“当然不是,只是你是鞑靼公主,而我却是明朝将领,此事传扬出去,多有不便,何况我跟你名不正,言不顺的,跟你这么回去,那个,那个……”
姜依萍冷笑道:“这么说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南宫燕想通其中关节,亦随和道:“萍姐姐,我们来找你的时候没有想到你是鞑靼公主,要是我们跟你回去,真的不大方便!”
姜依萍叹了口气道:“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根本不是来找我的。”
杨飞二人面面相觑,南宫燕急急道:“萍姐姐,我们不是……”
姜依萍打断她道:“你们居心叵测,混入我营中,到底意欲何为?是不是刺探军情?”
二人来意被她一语道破,杨飞仍死不承认道:“小萍儿,哪有此事?我们真的是来找你的。”
姜依萍冷冷道:“你是太原督运粮草的统帅,你当我不知道么?”
杨飞见她连这也知道,当真无话可说,无计可施了,支吾以对道:“这个……”
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行入,恭声道:“一切准备妥当,请公主示下!”
姜依萍看了杨飞半晌,叹道:“含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份上,你们走吧,我不会为难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