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道:“为敌又如何?你以为我们天香宫惹不起吗?”
杨飞总算见识了清风的本事,几句话就将七大门派得罪干净,瞠目之下,对她欺负过自己的往事亦不大在意了。
那人冷哼一声道:“若是天香宫今日不交出杨飞,贵派二十二人休想离开此地。”
“你们打听得倒清楚得很,那还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清风心中暗凛,天香宫四大护法,藏匿四周的十六香女加上苏美盈及重逢的苏花语恰好二十二人。
“清风,休得无礼!”喝叱之人自是天香宫主苏美盈,她在众人不知不觉间,宛若鬼魅般出现在清风身后,向那说话之人问:“你是哪一派的?”
那人知来人是天香宫主,倒也不敢托大,躬身施礼道:“在下华山派‘关中一剑’周承岭,请问阁下是苏宫主吗?”
苏美盈不置可否,淡淡道:“你是刘纯阳的第几个徒弟?”
‘关中一剑’周承岭被她秋波扫过,自觉好似赤裸体,心中秘密被她看得明明白白,不觉答道:“在下是家师收的第三个弟子。”指着身后三人道:“这是我大师兄施辉,我二师兄马勇,我小师弟吴云鹤。”
苏美盈道:“原来华山派四大弟子都到齐了,很好,很好。”
杨飞闻言,不觉暗奇:难道丈母娘真的跟白向天有一腿,连他的口头禅都学得这么像?
华山派掌门刘纯阳年近古稀,近年已少有打理派中俗务,他的四大弟子中老大施江辉为人老实木讷,老二周勇脾气火爆,最小的吴云鹤本性纯厚,不善言谈,只有周承岭长于交际,故而对外事务一向由他出面,此刻在苏美盈凌人气势下,突然闻得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周承岭竟对不上来,怔了半天,方才小心翼翼道:“还请苏宫主高抬贵手,将杨飞交与本派。”他此言一出,其他六派大为不满,虽然此次七派联盟,以华山派出力最多,行事亦多以华山派为,可大家是联袂而来,怎能说将人交给你一派?
苏美盈道:“你不是说要把天香宫二十二人都留下来吗?”
周承岭老脸微红,揖手道:“还请宫主看在与家师的交情上通融通融。”语气已与方才截然不同。
苏美盈道:“你们说让本宫主交人本宫主就交出来,天香宫颜面何存?”
周承岭忙道:“宫主多虑了,我等决计不会传扬出去。”
苏美盈冷冷哼了一声,显然对他之言不屑一顾。
杨飞脸色一阵苍白,苏花语扶着他轻轻抖的身子,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放心好了,我娘决计不会置你不顾,再说人家怎会让你孤身犯险。”
“难道我只是一个靠女人而活的孬种?”杨飞暗暗苦笑,心念电转,紧紧盯着她,许久忽道:“你们最好不要牵扯进来,我一个人出去见他们。”
苏花语知他最是胆小,此刻出去落入七派手中,十有八九小命不保,她既担心又惊愕道:“你不怕吗?”
“怕。”杨飞老老实实道:“怕得要命,可我是被冤枉的,公道自在人心,我要出去还自己一个清白。”
苏花语望着突然豪气万丈,仿若换了一个人的丈夫,以前那个胆小怕事的杨飞呢?她一时还真不能习惯。
杨飞又道:“如果我不作任何辩解,误会便会越来越深,以后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苏花语呆呆望着他,眼神复杂之极,许久,忽然抱住他,低低抽泣道:“可是人家怕你出去就回不来了。”
杨飞在她脸蛋上捏了一把,笑嘻嘻道:“干嘛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别忘了咱们的花语门还没有扬光大呢。”他还是次对苏花语这般轻佻放肆。
苏花语出奇的没有责骂,破涕为笑,望着杨飞,满目柔情,将他抱得更紧。
半晌,杨飞轻声道:“师父,我出去了。”
苏花语甜甜笑道:“我等你回来。”在这个并不家算的茅舍内,她次有了做妻子感觉:静侯出门的丈夫回来。
杨飞深深吸了口气,推开木门,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朝阳初起,印着皑皑白雪,风光如画,原来二人在茅舍中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一夜。
七大门派年轻一辈精锐尽出,光是围在左近的便有近三百之众,天香宫势孤力单,诸女守在这方圆半里,实是有败无胜。
杨飞见了这等阵仗,刚刚提起的一点点勇气顿时化为乌有,心惊胆寒下,差点扭头而回,可转念一想,若真临阵脱逃,在苏花语心中只怕又将被打回原形。
他出来目的与其说是洗刷清白,不如说是为了在苏花语心中搏个面子,不要再让自己的女人看轻自己。
最后,杨飞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向众人揖手道:“各位师兄好。”他与众人毫无关系,这个称呼简直不伦不类。
清风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轻声责问道:“你怎么出来了?”暗想如此一来,我不是白白跟人争执一场?
周承岭皱眉道:“你是何人?”此人形容破烂,跟个叫花子差不多,实在不像近来“誉”满江湖的杨飞。
杨飞的情敌之一吴云鹤低声答道:“三师兄,他就是杨飞。”
杨飞向清风微微一笑,又向苏美盈遥遥施了一礼,道:“各位师兄不是正在找小弟吗?”
周承岭这才反应过来,喝道:“谁是你的师兄?”
杨飞道:“师兄此言差矣,若说关系,咱们还当真算得上师兄弟。”
周承岭道:“胡说八道,华山派可从未听说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杨飞微笑道:“华山派是不是有一位‘紫天无极’布奇龙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