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闻得自己的英勇事迹,心中甚是得意,自谦道:“姑娘过奖了,你身陷险境,也是因我之故,在下自该保你周全才是。”
唐芸又道:“后来我听说你身陷地底,生死不明,一直食不知味,直到今日听到你平安无事,方才如释重负。”
杨飞全然不信,瞧着她的俏脸道:“姑娘厚爱,在下实在不知如何报答。”
“公子,你不要总是姑娘前,姑娘后的,显得生分,不如叫人家芸儿。”
杨飞佯作深情,唤道:“芸儿。”
唐芸轻应一声,欲语还羞道:“公子,芸儿可以喊你杨大哥吗?”
“当然可以。”
“杨大哥,当日在长安,芸儿与你为敌,误杀了小月,实在情非得已,杨大哥,你还怪我吗?”
杨飞敷衍道:“不怪,不怪!”心想老子上次羞辱你,小月的仇已报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以后再作计较。
“真的吗?”唐芸十分欢悦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多谢杨大哥,杨大哥,芸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杨大哥可否应允。”
“芸儿请讲。”
“再过几日,芸儿便需回唐门,这数日杨大哥可否留在苏州陪陪芸儿?”
杨飞犹豫道:“可在下正被官府通缉,久留于此,恐有不妥。”
“芸儿自有法子让别人难以认出杨大哥来。”
杨飞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帮我易容?”心想老子反正这几日无处可去,不如留下来看你这妖女耍什么花样,他一念至此,便点头应了。
回到客房,杨飞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
晨曦初明,朝阳未起,睡得迷迷糊糊的杨飞被婢女杜儿喊醒,同唐芸共用早膳,只见此妖女满脸柔情,笑靥如花,看不出半点虚假之色。
而后,唐芸伴着杨飞游遍宅邸,这宅子占地颇广,布局别具一格,看来是苏州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户,不过奇怪的是宅内只有仆婢,并无主人,杨飞询问之下,唐芸只说这里是她一家亲戚的宅子,举家出去探亲,托她照看数日。
杨飞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要是有这么大的一间豪宅,也不用愁这愁那,早风风光光的将南宫燕娶进门了。
将各处楼台细细逛过一遍,已是晌午,杨飞累得腰酸背痛,却见唐芸似没事人般,心中暗奇:这妖女昨晚睡得比自己还晚,今日为何还有如此好的精神?
唐芸小睡过后,便将杨飞易容成一个文弱书生,与遍贴城内的画像大相径庭,保保无人认出,只是这个书生胸无点墨,狗屁不通,难免有些扫兴。
二人结伴而行,畅游苏州,果然没人认出杨飞,唐芸一一介绍各处景致,熟得好似自家后院一般,美人如玉,风景如画,杨飞陶醉其中,却愈加迷惑,难道唐芸乃是真情,而非假意?
如此过了三日,二人已是无话不谈,熟得不能再熟,杨飞对唐芸何日生辰,家有几人,七姑八姨,乱熟于胸,巧合的是,二人竟是同月同日出生,只是杨飞较唐芸整整大了一岁。
这日,唐芸显得郁郁寡欢,杨飞再三追问,才知她的那个亲戚明日回来,亦即唐芸不日即将离开苏州,返回唐门。
杨飞与她相处数日,到底有些感情,连幸小月的仇恨也渐渐淡去,颇感不舍,不过也未说些挽留的话来,徒增伤感。
晚膳之时,素不饮酒的唐芸突然来了雅兴,命人取来陈年绍兴,说是饯别,她向杨飞连敬三杯,未过片刻,双颊已然酡红,醉态可掬。
“杨大哥,芸儿再敬你一杯。”唐芸仍不罢休,持着酒壶,替杨飞斟满,又一饮而尽。
杨飞好心劝解道:“芸儿,你不可再饮,否则会醉的。”
“醉?”唐芸摇摇晃晃的站起,娇笑道:“谁说芸儿会醉?”
“芸儿,你真的醉了!”杨飞脑中亦觉昏昏沉沉,用力甩了甩头,暗忖此酒好生厉害,才不过三杯,已生醉意。
“谁说芸儿醉了?”唐芸踮起脚尖,十分优雅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晚风徐徐,衣袂飘飘,彩带飞扬,直似九天仙女下凡来。
杨飞不禁看直了眼,魂儿早已飞出天外。
“哎约!”唐芸足下一滑,幸好杨飞眼明手快,拦腰将她抱住。
“多谢杨大哥!”唐芸媚眼如丝,反手搂着杨飞的粗脖。
“我送你回房歇息。”杨飞老脸微红,松开唐芸,轻轻搀着美人行向她的闺房。
眼前的景物一变二,二变四,愈变愈多,杨飞看不清路,不觉自嘲道:“看来咱们都喝醉了。”脑中一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次日清晨,杨飞清醒之时,只觉头痛欲裂,钻出被外,却见自己赤身裸体,下体还有斑斑血痕,再看榻上,亦是一般无二。
自己为何会在唐芸的闺房,到底怎么回事?杨飞恍恍惚惚记起昨晚与唐芸饮酒,然后送她回房,之后做过什么,再也不知,不过依此刻这般情形,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也会想到生何事。
“芸儿,芸儿!”杨飞寻到自己的衣物,一一穿好,可见不到唐芸,心中总觉不妥。
“不好了,小姐投水了!”
一阵惊惶失措的声音传来,正在水榭寻找唐芸的杨飞大吃一惊,那个小姐除了唐芸还会是谁?
他夺门而出,循声寻去,只见宅内小湖湖面有个黑影载沉载浮,这内宅不许男仆进入,几个婢女皆不通水性,在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