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真是厉害!”杨飞心中嘀咕:难道这家伙长着一只狗鼻子?
二人又掠得盏茶功夫,那人忽然停下,道:“前面有人打斗。”
前方不远,驿道左侧停着一辆马车,车旁打斗之人一方是八名精壮男子,另一方却是老熟人厉方邪,他以一敌八,仍占尽上风。
厉方邪暗觉有人潜近,身形一晃,脱出圈外,九旋斩挥向马车,那马车砰的一声,四分五裂,自内掠出两条人影,正是杨飞恨之入骨的唐芸主仆,落在八名男子身后。
杨飞压下冲出报仇雪恨的冲动,向那神秘人轻声问道:“那人叫厉方邪,乃黑道第一高手,以前辈的武功,可能胜之?”
那神秘人哼了一声道:“老子会怕他?”
牛皮大王!杨飞心中不信,口中却道:“前辈武功盖世,区区厉方邪,何足道哉。”
唐芸娇叱道:“这位前辈,晚辈与你素未谋面,无冤无仇,您何必苦苦相逼。”
厉方邪道:“古语有云,怀璧其罪,你既然得到那样东西,自该有为之送命的觉悟。”
“前辈逼人太甚。”话犹未毕,玉手轻扬,断魂针无声无息的破空而去。
几乎同时,那八名男子身形忽展,各式各样、数之不尽的暗器铺头盖脸的飞向厉方邪,不过最致命的还是唐芸的断魂针,不论厉方邪从哪个方向脱身,那淬有剧毒的细针总会居前迎上。
厉方邪却不闪不避,任由那些暗器落在身上。
“厉老邪完蛋了!”杨飞又惊又喜,厉方邪若是丧命,只要小心唐门暗器,区区唐芸他还不放在眼中。
那神秘人道:“哪会如此简单?”
就在这时,应被打成马蜂窝的厉方邪蓦地失去踪影,那些暗器如珠玉落盘,钉钉铛铛撞在一起。
唐芸诸人大惊,尚未来得及应变,厉方邪出现数丈之外,大袖一挥,那些暗器忽然激起,向众人卷袭而至。
那些暗器来势又急又快,众人一阵惨叫,悉数中招,立时倒毙当场,唯一例外的是唐芸,因为她的断魂针丝被厉方邪挟于指间,大力传来,一时措手不及,被生生扯入厉方邪怀中。
唐芸又惊又羞,大声道:“老家伙,放开……”叫声倏止,原来被厉方邪制住穴道。
厉方邪冷哼道:“二位还不现身?”
哈哈大笑声中,神秘人掠入场内,揖手道:“久闻厉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阁下乃何方神圣?”厉方邪知是劲敌,目中精芒暴现,道:“还有一位呢?”
神秘人喝道:“小子,出来吧。”
杨飞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陪笑道:“厉老前辈,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乎?”
唐芸见得是他,咿咿呀呀,却不出声音,不知何意。
厉方邪斜瞟身着囚衣的杨飞,微一错愕,随即大笑道:“好小子,怪不得厉某找不到你,原来你藏在大牢之中。”
杨飞望着他手中拎着的唐芸,心中涌起滔天恨意,哼道:“并非晚辈故意躲着厉老前辈,而是托了唐大小姐的鸿福。”
厉方邪道:“如此说来,我若将这女娃儿交与你,你便肯说出蝉翼剑的下落,只身退走?”
“厉老前辈若肯如此,在下自当遵办,走得愈远愈好,不干涉二位前辈夺剑之事。”
“好,好,好!”厉方邪仰天大笑,他手中唐芸俏脸突现痛苦之色,强大的气劲爆开来,威势惊人。
神秘人喝道:“还不快退。”语犹未毕,杨飞一声惨哼,与厉方邪硬对一掌,直震得七窍渗血,面容恐怖,远远跌去,撞上一株大树方才落下。
上次在太湖厉方邪过于托大,以一对二,吃了大亏,是以一出手就将不堪一击的杨飞打得无再战之能。
劲风狂扫,败叶纷飞,两条淡淡的身形如鬼魅般东闪西晃,霹雳叭啦打得不亦乐乎,道侧树木顿时遭殃,一株株被震得拔根而起,四分五裂。
杨飞暗恨厉方邪偷袭之举,咬紧牙关,一边运功疗伤,一边关注场中战事。
蓦地,二人齐声大喝,乍合即分,遥遥相对,厉方邪原来极白的老脸愈苍白,那神秘人也好不到哪去,而且须冲冠,煞是骇人。
厉方邪忽道:“以阁下之武功,当是宗主之流,为何隐姓埋名,匿藏武功?”
神秘人笑而不答,道:“黑道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厉兄剧斗在前,单手与在下相搏仍不落下风,区区自愧不如,厉兄请便。”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兄台后会有期!”厉方邪哼了一声,飞身掠去。
杨飞欲行追去,奈何技不如人,只好强忍恨意,对神秘人道:“前辈为何不留住厉老邪?”
“你还好意思说,若非你一击即败,此刻便能将他拿下。”脸色一变,低喝道:“有武林中人来了。”
果然不久,马蹄声远远传至,神秘人一把抓起杨飞,远远掠向苏州城。
杨飞脑袋朝下,隐隐看见数十骠骑疾驰而至,为之人正是数日不见的慕容萍,他欲待呼喊,却被神秘人拂中黑甜穴,顿时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