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艳华憋了口气,好歹收敛了一下:“校长,对不住,脾气没收住,只是我就一句话,处分,可以,通报不行,上台检讨,更不行!”
他旁边坐的就是一班班主任冯老师,听了这话,第一个不同意,苦口婆心道:“潘老师,你何必动这么大肝火?难道就你们班司徒玥一个人做吗?我们班迟灏也做啊。”
潘艳华差点儿从皮椅上蹿起来。
“你还说?男生和女生能一样吗?小冯啊,你这个年轻人难道不玩贴吧的吗?”
“贴……贴什么?”冯老师有些没跟上。
“贴——吧!”潘艳华张着嘴,一字一顿道,“孩子们聊天的工具,你是没看到我们司徒在里面都被骂成什么狗样儿了,你们迟灏倒成了受害者,你说说,这男女能一样吗?”
黄主任咳了咳,政教处一众老师回过头来。
司徒玥被带着走了进去。
老师们围着办公桌坐着。司徒玥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只知道是学校的一些管理人员,还有几个穿着通勤装的男女,司徒玥更不认识,只能弯下腰,鞠了一躬,笼统地说了句“老师们好”。
老师们除了潘艳华、教导主任,都微笑着冲她点头致意。
有个戴着眼镜、穿着通勤装的年轻女人拉了一张皮椅,道:“来,坐。”
司徒玥拘谨地向她道谢:“谢谢老师。”
那女人笑了笑:“我不是老师,严格来说,算你学姐。”
司徒玥怔了怔。
潘艳华跟她解释:“这是你o5届的宋依依学姐,当年的高考状元,去了北大的,现在在鼎沣集团工作,你多跟人家学习学习。”
宋依依笑道:“潘老师不要给我戴高帽子啦,学弟学妹们以后肯定比我更有出息,叫他们看笑话了。”
司徒玥勉强挤出一个笑,心底却一片惶恐。
鼎沣集团是湘中当年一个十分优秀的校友创办的上市公司,资产过亿,在整个湘市,几乎是龙头企业。
校友功成名就之后,也不忘当年栽培过他的母校,捐图书馆,修教学楼,所以湘中的图书馆就叫“鼎沣图书馆”,“高二楼”“高三楼”的招牌也是照着他的字体做的,湘中的塑胶田径场、校门口那阔气十足的喷泉、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大礼堂,几乎都和他有点关系。此外,湘中每学期的奖学金,也是这位校友掏的腰包,奖金相当丰厚,一等奖接近两万,就是一年的学费也没有这么多。
司徒玥得用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死死掐住大腿,才能让自己不起抖来。
终于,有一个老师模样的人问她:“司徒同学,你和迟灏同学,是什么关系?”
司徒玥的脸颊烧了起来,低垂着眼,回答道:“同学关系。”
她以为自己说的声音很大,其实在别人听来,就跟含在嗓子眼里一样。
那老师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司徒玥嘴巴哑了一哑,刚想开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