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煋总觉得身后有异样,轻微的脚步声若有若无?,猛地回头?看,什么?都没有。她?继续朝前走了几步,拿出手?机假装拍照,打开前置摄像头?,果然看到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收起手?机,两手?插兜,镇定自若往前走,拐进了条巷子,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一直在尾随她。
巷子直走进去就是死胡同?,这里是老城区该改造项目之一,人迹罕至,巷道墙壁斑驳,碎裂的砖块不规则歪七竖八散落在墙角。
连煋加快步伐,踩着墙角累叠的废砖,两手?攀住上方灰尘纷披的墙头,利落地翻过去,踩在墙背面的碎石堆上,匿影藏形,只在墙头沿面露出一双眼睛,屏息凝神等待着。
几分?钟后,三个年轻的男人不出所料跟进来了。
看到是死胡同?,为的男人前后环视,嘀咕道:“奇怪了,怎么?跟丢了,这是去哪里了?”
“要不要打电话?给邵先生汇报情况?”他身后的马仔问道。
男人轻微摇头?,“先在附近找一找,找不到了再说。”
这时?,连煋从墙头?上跃下,脚下尘土飞扬,她?拍落满手?的灰尘,在三个男人的后方问冷不丁地开口:“你们在找我?”
三男闻声转过头?,看到连煋后,面面相觑,尴尬地笑了两声,领头?的手?一挥,对两个愣怔的小弟道:“撤了。”
连煋拦在他们前面,她?认得出来,领头?那男的就是邵淮的跟班,她?之前还在灯山号上见过,好像叫什么?曹三。
曹三低着头?想要绕开连煋走,又?被连煋给拦住,“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我和他聊一聊。”
“姑娘,你说什么?呢,我都不认识你。”曹三还在装糊涂,闷头?就想走。
连煋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了两张照片,转手?在微信上给邵淮,问道:“你的小弟?”
消息一出去,邵淮那边就回复了:“不认识,怎么?了?”
连煋讪笑,直接给他语音:“不是你的人的话?,那我给扔海里了啊。”
邵淮:“?”
连煋:“这几人在跟踪我,被我抓到了,已经把他们都捆起来了,打算等会儿扔海里去。”
邵淮:“你在哪里?”
连煋:“在码头?呢,哎呀,杀人容易抛尸难,先挂了啊,我忙着呢。”
邵淮不相信,但明显是急了:“我去找你。”
连煋:“已经处理好了,你在公司吧,我去找你。”
邵家的生意链中主要以邮轮公司、旅游开和海运为主,他家老一辈那代一直做的是海运,后来到了他爸妈手?里,才拓展出邮轮服务和旅游开。
连煋来到邵氏集团的总部大?楼,一整个二十五层楼高的写?字楼都是邵淮公司的,站在楼下,仰视耸峙的大?楼,连煋倒是没什么?羡慕,在她?眼里,这样一幢大?厦还不如一艘大?船的诱惑力来得大?。
进入一层大?厅,和前台说了自己的身份,前台立即明了,很快带她?坐私人电梯上去。
来到第二十三层,前台送她?到董事长办公室就离开了。
连煋站在办公室门口,隐隐找回了点和邵淮的激情,想起自己在船上整天欺弄邵淮的日子,她?欲抬手?敲门,里面的人好像有预感似的,在她?敲门之前先把门给开了,邵淮衣冠楚楚出现在她?面前。
两人隔着一扇门的距离对视,对于连煋来说,更多时?候她?对于邵淮都是陌生的,虽然做过很多亲密的事,抱过亲过,但这种仅限身体上的接触,并没有加深思想上的交流。
更何况,连煋和他的交流不算多,在船上去找他时?,来来回回都是那点下三路的勾当。
两人蓦然这么?对视,连煋竟然还有点儿尴尬,她?打断和邵淮的对视,移开目光,顺着他的肩头?看向办公室内部的格局,将垂落的丝拢到耳后,问道:“你在上班呢?”
邵淮侧开身子,让她?进来,语气轻松道:“没,在玩电脑呢。”
“你怎么?学我说话??”
邵淮装得无?辜,“在船上时?,每次我说我在上班,你都说我是在玩电脑。”
几句玩笑话?,退散了朦胧的隔阂,连煋也跟着笑了,也开玩笑地问:“对了,你这几天没挨你爸妈的打吧?”
“没有。”
连煋指了指他,“挨打也挺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邵淮握起她?的手?,毫无?章法地在她?手?心揉按,“你不是说你在码头?吗,回来得这么?快?”
连煋这才言归正传,“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让人跟踪我干什么??都盯我好几天了,抓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