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在此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怎么会在事情结束之后才知情?
马拉是个急性子,他不顾自己的病,不顾自己正泡在浴缸里,双手撑着浴缸的边缘,直起了自己的身子,满脸惊讶的看着罗伯斯庇尔。
「马克西米连,到底生了什么?刺杀?布里索派的人要刺杀我们?这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这件事情的确生了,为什么公共安全部会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正常!」
马拉当然有资格这样质问罗伯斯庇尔。
因为他是公共安全部的部长,他是整个巴黎安全秩序的负责人。
刺杀这种明显是在破坏秩序的行为,照理来说属于他的管辖范畴,可是作为主要负责人的他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生。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在场的众人,每个人心中都有疑问,不过既然马拉已经代替他们把所有的问题都给问了出来,他们也就齐刷刷地看向了罗伯斯庇尔,想要从罗伯斯庇尔这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罗伯斯庇尔当然也没有含糊,他用非常简洁干练的语言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他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何而生,又是如何被他知道的,接着又是如何被他解决掉的。
一桩桩一件件,所有的事情都进行得非常隐秘,想要刺杀的人不知道,被刺杀的人也不知道。
罗伯斯庇尔靠着他自己的班底和赵长安的配合,顺利的将布里索派一网打尽,将这个还没有来得及展开的阴谋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我当然想要事先把这件事情告诉诸位,但是考虑到你们在政府当中与布里索派的纠纷,以及你们双方互相仇视的程度,我十分担忧,如果你们知道了这件事情
,一定会大张旗鼓,把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这对于共和国来说是非常危险的,这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内部非常不稳定,共和国政府本来就刚刚才建立,稳定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只能做出这个选择,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十分安静的把这件事情解决掉,然后再告诉你们。」
激进派的官员们齐刷刷地保持了沉默。
或许他们也并不想保持沉默,只是因为这件事情生的太过突然,他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回应罗伯斯庇尔的回答。
过去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沉迷于内部斗争,沉迷于争权夺利,成功把大部分权力都掌握在了自己手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政治胜利。
但是除此之外,他们好像忽略了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被一直默不作声的罗伯斯庇尔现,并且解决掉了。
这个在建国之后就成为少数派的总统,这个和他们意见相左从而不再被他们支持的总统先生,好像不声不响的做了一件大事。
这件事情完全是他一个人做成
的,其他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绕开了整个政府系统,利用军事委员会和志愿兵团做成了这件事情,将试图刺杀他们的政敌全部消灭掉了,并且几乎是团灭了整个布里索派。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莫名的讽刺。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当他们所有人都赞同对布里索派进行打击的时候,罗伯斯庇尔还坚决反对这种行为。
他用自己作为总统的权力和地位要求接纳布里索派的人进入政府,与他们一同执政,然而这才过去多久,他就直接动用军事武装的力量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了。
这下子,就算是最为激进的马拉和埃贝尔也有些难以接受了,成为总统之后的罗伯斯庇尔在他们看来甚至是一个保守主义者,可这个保守主义者现在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所以马拉很是激动。
「马克西米连!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做的有点太过分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做?为什么你完全不告诉我们这件事情?
而且这件事情理当由公共安全部来负责,公共安全部才是责任部门!你现在却单独解决掉了这件事情,你绕开了整个政府,直接出动了军队,这不合适!」
罗伯斯庇尔看了看马拉,然后摇了摇头。
「马拉先生,你错了,这不是单纯的治安事件,这是极其恶劣极其严重的政治事件,针对共和国官员的刺杀一旦成功,必将颠覆现有的整个政治格局,身为法兰西共和国总统,由我来负责处理这件事情是非常合适的。
并且你不要忘了,现在是战时,我作为战时总统,有权力调集军队去处理任何有危害法兰西共和国安全的事情,这是合理合法的行为,我的所作所为没有违背法兰西共和国的任何一条法律!」
罗伯斯庇尔的表现非常的强硬,他强硬的回击了马拉关于他有违法嫌疑的指控。
而他这么一说,马拉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自己的指控了。
因为罗伯斯庇尔说的并没有问题。
作为战时总统,罗伯斯庇尔确实有相对应的权力可以处理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