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里面附有怎么使用的简略说明书,但仍旧有不少人看不懂,谢宁在教过她们之后便把之前投稿过的漫画和说明又在这里投了一遍,然后还在妇女代表那里提了对根据地女同志以及周边女性开展这类教育的建议。
刚出来就瞧见一脸愁绪的赵乐。
赵乐得知谢宁写的生理期注意事项,便也把自己投的稿子给谢宁看,“前几天我开义诊,这里没有什么避孕措施,她们是怀了就生,很多人的身体问题比那个花嫂子还要严重。”
谢宁眨巴眼睛,“那给他们做结扎手术?”
赵乐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倒是想啊,但是别说她们愿不愿意了,就是她们愿意,那结扎手术也很伤身体的。”
“我说的是男性结扎手术。”谢宁清咳一声,“他们这样的只需要在外部做个微创,做完当天就能离开医院,稍微注意一下休息和饮食就没大碍了,比女性少挨一刀,肯定会少很多风险。”
“长宁,你太天真了,就连给女性做节育手术都很难,更别说男性了。”
他们要壮阳药还差不多,还节育?这在他们眼里多损雄性威风啊,而且这时候都是秉承着多子多福的思想,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反弹的后果可不是她能承受的。
如果真的采取对男性强制节育的措施,那本来在外界名声不好的工党,就更被妖魔化了。
谢宁也想到了这一层,不过她觉得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女性的话语权不够大。
俩人聊了没多久,就被各自的手下叫走了,赵乐要忙着做手术和新医院建立的事情,谢宁军械所也一堆的事,她们正在做富选的机器,材料不够,只能想方设法的找平替。
结束了两台手术,赵乐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窑洞,刚坐下没多久,勤务兵就送来了饭菜,一个馒头和一碗稀饭配酱菜。
不过她现在并没有进食的欲望,谢宁今天的话点醒了她,以前她惯常把自己当作一个辅助的角色,给战士们治伤,让他们能够更快的恢复状态继续投往战场。
她的医术很厉害,各个根据地都会派人来向她学习,这让她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她觉得就算不靠家里,自己也能靠本事在外边闯出一番天地。
少年时期因为家里反对将嫡系医术传给她这个女孩,即使她的学医天赋比家族里那些人都要高,但封建的枷锁不是她想突破就能突破的,因此她选择了出国留学学习西医。
太多太多的女性因为男女之别的说法看不了大夫,只因绝大多数的大夫都是男子,女大夫寥寥无几,她最初也只不过是想成为女大夫之一,能够让更多的女子不必忍着病痛,可以出来看医生,也存着对家里封建思想的叛逆心思。
但在国外留学期间,她接触到了马克思主义,然后慢慢的她尝试接触工党,知道他们是真的为底层人民谋福利的政党,她的思想也慢慢的成熟,从最初只是想成为一个给女子看病的女大夫,投身成为革命者的一员。
即使她只是后方的一个医生,她也是在为千千万万的人民而奋斗,推倒腐败的正府,驱除日寇,守护疆土。
这个理想完全没有问题,它是那么的纯粹,但赵乐现在衍生了一个新的想法,她的理想未变,只不过她不想只当一个纯粹的医生,在这个男权色彩浓厚的社会,她未必不能以女子之身闯入政坛。
而且她还认识不少有思想的女同志,每一个人投身革命的时候都是怀揣着纯粹的理想,只不过她们的前路被雾笼罩了。
那便将雾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