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茫然中带着几分微悚地听着嫌疑人们说着和先前的格式近乎一样的互相揭短,看着少年侦探毅然站出来,乱转一通后笃定且自信地说出“犯人就是你”,随后犯人跪地捂脸,大声哭嚎出心中恨意……
如果真要说有哪里显著地不同的话,那就是这次的嫌疑人比上次多,一共有五个。
“……”
事情变得邪门了起来。
副官压低声音询问:“Leader,你的异能力[窄门]没有提醒你会发生命案?”
“不可思议……”纪德喃喃着,“我无法预知与那两个人有关的未来。”
寻常的亡命之徒在发觉异能力无法施展后,无疑会感到慌乱、选择撤退,可Mimic却截然不同,他们愕然地互相对视数秒,眼底流露出激动与希冀的光彩。
“是他们、他们一定,能够帮助我们获得解脱!”副官亢奋地神神叨叨起来,立即垂下头再度发去短信。
匿名:哈?又遇到了命案?开什么玩笑,你不觉得蹲点两次,两次都遇上命案太奇怪了吗?
看在期待已久的解脱就在眼前的份上,副官忍下了这点质疑,语气笃定地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但等对方的消息发来,副官却对着纪德说:
“每次动手之际都会撞见命案,比起巧合,更像是蓄谋已久的安排……这次我们不蹲守在他提及的店面里了,旁边这家快餐店距离目标出现的地点更近,我们改在那里蹲守。”
雇佣兵们深以为然地点头赞同,效率极高地完成第二次转移。
正当他们认为这次必然百密而无一疏时,魔鬼一般的对话再度在他们耳边响起:
“虽然平日里出门就时常撞见案件,但今天也太频繁
了吧?刚刚都已经是第二起了!呃,新一,这家快餐店,应该不会再出问题了吧?”
“……别问了,快吃吧。”
Mimic:“…………”
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冒出。
小情侣之间的对话,仿佛是时间循环的开幕仪式。他们茫然又难以理解地再度陷入“啊有人死了”“封锁现场!”“比起我,J先生和他的矛盾更严重吧?”“真相只有一个!”“扑通!呜呜——”的循环之中。
Mimic:“…………”
他们困惑,他们迷茫,他们无法理解——东京是这么危险的地方吗?一步一杀人案?
还有——为什么这次七个嫌疑犯同时动手,都弄不死一个被害人??为什么东京的凶手被指认后,一定要跪倒在地??这是什么特别的地域风俗吗?
区区钓鱼线而已,这已经是他们今天之内听到的第二种花样了。还丝毫不带重复。
——怎么,别的地方小孩儿都是翻着花绳长大,你们东京人是翻着钓鱼线长大的吗??
为什么那个工藤新一解释钓鱼线犯罪手法的时候,警察和嫌疑人都一脸“原来如此”的模样啊!你们真的听懂了吗??为什么他们听不懂呢??难道东京人普遍高智商???
·
比起遭受地域文化差异冲击的Mimic,森鸥外的心情也没有美丽到哪里去。
“Mimic已经离开横滨了?”森鸥外的声音里压着山雨欲来的怒气,“什么时候?为什么他们刚到横滨,就忽然离开?”
织田作之助去东大参观,原本只能算是一点小意外。
好在一切都还没开始,他仍能游刃有余地盘算好新的棋局,结果——棋子全跑了?!
“是……是别动队,他们伪装成我们的情报人员和Mimic接触,现在Mimic已经在东京了!”
“……”别动队?东京?
森鸥外的脑海中划过许多念头,从“故意将别动队引到东京,是不想给港口黑手党插手的机会?毕竟港口黑手党的主场在横滨,一旦大举进入东京、多半会和军警对上”,到“别动队难道想亲自对Mimic动手?”
即便在这种看似退无可退的局面下,他仍有未出手的底牌,但计划被二番五次打断,仍令他在拨通种田山头火的联系方式时难免不爽:“别动队如此手眼通天,种田长官倒是能坐得住。”
种田山头火:“…………”
他当然坐得住,好歹别动队队长没成他最信任、最青睐的下属。
面对着森鸥外夹枪带棒的诸多嘲讽,种田山头火只感到无语,非常的无语:这不都是你青睐的雪名阵干的吗?有火冲雪名阵撒啊,关他特务科什么事?
他们特务科也很惨的好吧?跟别动队接触一次,绫辻行人和辻村深月两个宝贵的异能人才都被挖走了。再看看辻村深月一天到晚发来的报告都写了啥:
[最近想要一个和亚当一样的人偶。特务科应该有
办法联系上亚当的制造者吧?]——这是绫辻行人的笔迹。
[别动队人手严重不足,特务科作为兄弟单位,理应提供更多的人才输入,尤其是文员……]——这是试图挖更多墙角,替自己分摊工作的别动队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