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义忍着剧痛,右手握着并未见血的剑,身骑于马上,出了院子。
“王叔,出来吧,盯了这么久,早该乏了”
一流浪邋遢汉装扮得黝黑瘦弱之人从院外的草堆当中站了出来。
“小子诶,你害得老夫那一千弟兄在被那贼子死死围住,全军覆没,今日死在你王叔手下,不冤的”
说罢,操起大刀,便冲了过来。
罗义所骑之马,连连欲要往后而退,皆被罗义死死勒住缰绳。
“快滚!”罗义还是回头对着站在那院子里两眼无神的帆儿吼道。
说完,将腰间的锦衣卫腰牌丢了过去。
有此腰牌,北返长安,重重阻碍,皆为平履。
在那邋遢汉身后的林中,还有几十人人潜匿当中,从前是棋子,如今是弃子。
一有消息,罗义孤身而来,便纷纷赶来此处,却正好省得其他工夫,在此一网打尽。
罗义被是被作刺客教养,从几十少年人中脱颖而出。
这提刀的老卒,原以为罗义身负重伤,心背之处刺有一短剑,早已是强弩之末。
可谁曾想,以骑对步,刚好平了那长剑对大刀的劣势。
几招过后,长剑见血,一人倒在血泊当中。
“小侄今日无礼了!都出来吧!”
罗义笑容狰狞,狂笑道。如今,是真正地处在了从前旧人的对立面。
“你打不过的,骑马逃回吧”帆儿突然走到了罗义的马侧说道。
“你带着兰姨去长安吧,我如今作为,都是先生谋划,信我一次?我一个时辰没回锦衣卫衙门,定然有人寻来,到时所有人都逃不掉的”
“要逃的是你!”说罢,帆儿将手中剑拍在了马背之上,受惊往前狂奔而去。
林中众人见状,纷纷紧紧跟上。
“这场猎杀,生死由天了”帆儿望着逐渐远去的马,捡起了那锦衣卫的腰牌。
“去长安,我信你一次”
罗义并非逃命之人,可此刻,从前为大义聚的大伙,已然是众怒。
若不行远一点,这些人难免将怒火倾泻在可以杀他而未杀的帆儿头上。
罗义强忍剧痛,奋起扬鞭。
身后跟随之人如今也顾不得其他,既然如今已撕破脸面,罗义回了阳明城之时,他们便再在定南卫再无有所生机的可能。
纷纷紧紧跟随,有人骑马扬鞭,有人搭弓射箭。
“小子,别跑,你黄叔的剑快得很!”
身后一阵惊悚的狂笑。
罗义,骤然勒马,将剑换于左侧,一剑封喉。
“呃!”心背之处的伤口本就快裂开,如今更有一箭射中了右腰之处。
“再快些!再快些!”
当罗义力竭,将要坠马之时,迎面十数名身着锦衣卫的骑卒飞奔而来。
“罗指挥使!”
罗义一眼望去,闭眼躺在马背之上,而马好似通了灵性一般,竟放缓了,使得不至于坠马。
这几骑,皆是因为晨时锦衣卫衙门有了一纸文字。
“北门三十里,包子铺,大案!!”
众人皆以为罗义孤身而出是为此事,便往北门跟来。
。。。。。。
在临川山庄,一夜未曾好眠的杨宸还在昏昏欲睡。
昨夜青晓卧于其胸口之处便睡了过去,让杨宸一直有所不畅。
好在未过许久,青晓便自己下来蜷缩在杨宸右臂之处。
而杨宸,究竟是因右臂酸楚不得好眠,还是因为秋雨都淋不灭的燥热无从可知。
去疾此刻因为雨停,在帮着小桃打扫院子,青晓那搬来的花草因为几日的雨已经残落许多。
而青晓,早早地起了,将杨宸空着的上身盖好锦被便开始收拾屋子。
女子,总是爱打扮一番的,今晨起身描眉时才想来昨日自己有些不明所以。全然好像不是自己了一般。
对镜用了杨宸上次所购的长安胭脂,又描了眉,更添了口脂。
其实,昨夜未有好眠之人,又何止一人。若非那月中之期,此刻,只怕已是杨宸之人。
“傻子,姑娘与殿下为何还未起呢?咱们今日回王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