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蓁闭了闭眸，不得不承认——尽管她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面对的一件事，就是她对许朝朝做不到那么疏离冷漠。
如果能做到，她也不会慢慢与对方拉近距离，更不会挑选礼物送给对方。
但是，她和许朝朝只是普通的家教与学生的关系，无法更进一步。
况且温以蓁暂时没有多余的想法，现在她只想顺利完成学业，当然，她也希望许朝朝同样。
但是拒绝许朝朝？
她垂眸看着这条消息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拿起手机，给对方拨打了电话。
只是打个电话而已，她在心底这么想着。
熟悉的铃声响起时许朝朝差点吓了一跳，但在看到打来电话的人是温以蓁时，她惊讶的差点跳起来。
原本许朝朝只是惯性撒娇，她没指望温以蓁会回复，或者说，即使对方回复，在许朝朝的设想里，应该也只是一个语音条过来，却没想到温以蓁会直接打来电话。
许朝朝手忙脚乱接起电话，“喂？！”
温以蓁垂着眸，“是我。”
许朝朝：“啊我知道！我知道是你！”
她呼吸都急促了下，心脏怦怦跳。
为了缓解紧张，许朝朝揉了揉脸颊，而后才终于放缓了语调，“你怎么忽然打电话过来呀？”
温以蓁声音中辩驳不出特别的情绪，“不是说，想听我的声音吗。”
许朝朝因为对方直白而淡然的话语心跳猛地加快，她脸颊猛地烧了起来，带着一种自己也不太清楚的羞赧。
“我、我知道啊，我是这么说，我以为……你会个语音条过来，没想到你直接打电话来了。”
“……”
许朝朝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上一次这么紧张……好像还是之前过年时被迫在大人面前表演节目。
她甚至觉得自己声音都变形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许朝朝在安静的声音中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与思绪，她后知后觉现，自己刚才那番言会不会显得不知好歹？亦或是有点嫌弃的意思？
明明是她自己要听声音的，温以蓁打电话过来之后她居然还那么说话，什么叫“没想到你会打电话来”，这样不就让温以蓁难做吗？
反应过来的许朝朝想打自己一下，她立刻解释：“我没有不喜欢的意思！就是太受宠若惊了，我没想到你会愿意，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别误会。”
温以蓁垂着眸，掩住了眼底的情绪，声音没有多余的变动。
“我知道。”她平静道。
她当然知道，许朝朝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在话语里藏别的意思，她直白坦然的一眼就能望到底，温以蓁不至于因为这种事误会她。
而且说到底……心里有鬼的人，或许是她。
这种事情明明有其他的处理方法，甚至于自己完全可以拒绝，但是温以蓁没有也不想拒绝，还选择了打电话的方式，这是以往的她绝对不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