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桃浅浅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她已为桃四小姐锦上添花了。
黑衫男子劈头给了她一记耳光。
“对弱者施暴的废物!你也就这点本事。”
满眼都是对她的失望,男子拂袖而去。
她捂着刺痛的脸颊,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她重生了,还重生成了一个恶毒的废物?
——
生前,她是一名崂山小道士。
在人人都想当道士的年代,内卷得很。
她跋山涉水,历经万难,终于到了崂山山门,才知道人家还要通过考试和面试。
入门时,祖师问她拜师的目的,她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了很多没节操的话,又立了不可能实现的鸿鹄之志,成功打败了竞争对手,踏进崂山。
其实,她当道士目的很简单——混口饭吃。
当道士很轻松,太平盛世,做做法事诵诵经,随便糊弄一下就有大把的银子入账,又没什么生命危险,她乐在其中。
可后来不一样了。
道士成了高危职业。
民间接二连三有怪事生,一些不学无术的道士做驱鬼法事时,莫名其妙地死了,鬼事如雨后春笋,此生彼长。
崂山祖师掐指一算。
冥王觉醒了。
驱鬼的委托单如流水涌入崂山。
一单起价百金,她做梦都想去,奈何师父认定女弟子太弱,不堪重任,只分给她一些有惊无险的工作,例如“千里阴婚一线牵”的小差事。
某日,她接了一个高价“阴缘”单。
雇主顽固得很,非要给早夭的小儿子找三世阴缘,求得是阴阳互通红线,据说一米就值千金,还要求施法者攀上三生崖设坛做法。
为了钱,她无所不能其极。
好不容易爬上了三生崖,正设坛做法时,突然刮来了一阵邪门的阴风,她站立不稳,被吹下了三生崖……
死时,她的手腕被一段阴阳红线缠着。
至于红线的另一段去了哪里,她记不得了。
——
醒来后,她变成了桃浅浅。
关于原主子的身份,和黑衫男子又是什么关系?她正想求解一旁候着的丫鬟时,黑衫男子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只装满了水的桶子。
她意识到不妙,已经迟了。
哗——
一整桶冷水全泼在了她的头上。
冰水流尽后,一颗水草掉了出来,挂在了鼻子上。
她呼吸受阻,口鼻流水。
好家伙,有胆识,这若放在她生前,一定叫大师兄把他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
羞辱、皮鞭、泼水——
这他么的到底是谁啊?
——
黑衫男子的手指几乎戳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头脑仍是浑浊的,不知道他是谁,也知道自己是谁。
但一个事实十分清晰——这是她的主场。
既在主场,为何让一个外人欺负?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无所畏惧地与男子对峙。
“你谁呀你?”
“你问我是谁?”
男子褐眸微凛。
她会不认识他?一个追他追遍天涯海角的女人,居然问他是谁?她若不是得了失心疯,就是在卖傻。
“奸诈狠毒,草菅人命。”
“谁草菅人命?刚才那女的?不是人的,不烧死大家都得遭殃,我救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不感激也就罢了,还说我奸诈狠毒,简直就是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