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昌硕知道,张春红把那个山洞当成了她的第二个家。
她经常会在那附近活动,有时还会在洞中休息,自己就遇到过一次。
他当时很生气,了火,因为一旦有了烟火气息,被现的可能性就大了,他不能冒这个险。
张春红也表示不会再有下一次,但是谁知道她后来遵守了没有,只是再没有见过她在那里做饭的痕迹。
那时,他以为他一辈子会孤独终老,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如果知道自己会对魏玉晨“一救钟情”,说什么他也不会把张春红领过去。
现在,他很想领着魏玉晨去那个隐秘的山洞,可如果老婆知道张春红是唯二知道山洞的人会不会心里不高兴?
虽然他心里真的对张春红没有想法,那女人长得五大三粗,身高体壮,浑身都是腱子肉,活活一个女李逵,他很难把她当成女人看。
别说他审美正常,就是不正常,也很难对她下得去嘴。
但他就怕老婆多心。昨天的问题吓住他了。老婆已经觉得自己与那女汉子有暧昧,若是再知道自己与张春红共享一个山洞,那还不与自己闹翻天?
不,不是闹翻天,而是直接不过了。
别看两人结婚没多少天,耿昌硕觉得自己对老婆了解得还是不少的。
若是真的觉得自己与张春红有什么,她根本不屑与自己闹!她只会赶自己走。那种结果,可是想都不敢想!
耿昌硕犹豫了一下,小声对魏玉晨道:
“你不是想去黑市吗,你回家去推自行车,到村口等我,我把这只狍子割开,放到背篓里,然后我带你去黑市转转。”
“你先把狍子杀了吧,我也帮你背一些肉。”
见魏玉晨想留下来,耿昌硕赶紧阻止:
“不用,血里呼啦的,怪吓人的。”
说着,还用胳膊搂着魏玉晨的腰,轻轻往外送了送。
魏玉晨笑道:“你这么急着想让我离开,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魏玉晨说这话,本来是打趣耿昌硕,但耿昌硕的心却猛地狠狠的跳了一下。他强笑道:
“你可真是会胡思乱想,我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快走吧,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杀狍子的场面,太血腥了,怕你夜里做噩梦。”
魏玉晨本来还想留下来帮着耿昌硕背一些狍子肉的,但被耿昌硕这样轻轻一送,也不想辜负他的好心,匆匆下山去了。
送走魏玉晨,耿昌硕背起狍子向山洞那边走去。不久就到了洞口。
看看周围空无一人,他猫腰走进洞里,拿出自己以前藏好的斧头和剥狍子所需的铁丝。从洞里出来又用树枝和乱草掩好洞口,在旁边找了个虽不平坦但能站下双脚的地方,之所以选择这里,因为恰好这儿长着一棵不高不矮大腿般粗细的松树,树上松枝的粗细刚好禁得住狍子的重量。
他拿起斧子,咔咔几下,先在上面砍出一个稍粗一点树杈,又在下面砍出两个稍细一点的树杈。然后从包里的掏出来一根拇指般粗细的绳子,把狍子吊在树杈上。
紧接着又用斧子把这只狍子头上的角砍了下来,用猎刀把狍子的上下嘴唇全部割开,
再从包里掏出几根细铁丝,用一根双股的细铁丝把狍子的上颌捆牢。既而又用一根粗铁丝把狍子的头挂在上面的粗树杈上,把它吊离了地面。
又拿起一把快刀子从已经豁开的肚皮处向上,把狍子胸部的皮也豁开,并一直豁到狍子的下颏。
又用刀子沿着狍子脸部的骨头将皮分开,直到两只眼睛的眼圈处割开,再到狍子角的根部都剥开了。
因为脖子那部分的皮和肉不太好分离,所以改用骨头刀向两边分离着皮和肉,接着就是一手抓住皮,另一支手半握着拳,用大拇指和拳头很轻松地推着,皮板儿很容易地就脱落到地上。
大功告成后,他干净利落收拾好工具,擦拭干净后扒开洞口,把工具放进里面。
等收拾好转身看向刚才杀狍子的树上,孰料刚刚杀好狍子却不翼而飞了。
他一愣怔,揉了揉眼睛,正待定睛细视。“啪”的一声从后背传来,他后背吃疼,脚下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但是却被人一下给拉住了,并没有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耳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昌硕哥,我就知道是你。你看,果不其然,真的是你。你看,狍子我已经帮你摘下来包好放背篓里了。”
原来是张春红也上山来了。
张春红问耿昌硕是不是要去黑市,嚷嚷着也要跟耿昌硕一起去。
想到不久魏玉晨就要上来。害怕被她误会,耿昌硕很直接很坚定地拒绝了她:
“不行,我还有事,不能带你。”
说完,不等张春红反应过来,便急匆匆地就往山下冲去,留下张春红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久久,她看着渐行渐远的耿昌硕的背影,眸光闪了闪,她的昌硕哥,已经结婚了,不再是她一个人的昌硕哥了。
这边的魏玉晨和耿昌硕分别后,下得山来,先到诊所告知一下父亲,说自己今天有事,不回来吃饭了。
然后就沿着山路来迎耿昌硕了。想着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去黑市开眼界,她就开心至极。心里幸福感满满,溢满全身每一个细胞,甚至连梢也没有放过。
她正开心往山上走,忽然听到有野鸡“咕咕咕”地叫唤,顺着声音一看,见是两只野鸡正在草丛中叠罗汉。
她顺手捡起两粒石子,掷了过去,两只野鸡扑棱几下,顷刻腿一伸倒在地上不动。
她急忙找过去,不但捡了两只野鸡,旁边的一个草窝里还静静地躺着八九枚野鸡蛋。
她小心翼翼地把野鸡和鸡蛋放进竹篓。
看着这些收获,她的鼻子好像嗅到了小鸡炖蘑菇的香味。
她越想高兴,忍不住小声唱起山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