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扬的灯光从昏暗的书房照射出来,顾言微掩书房门,坐在里面对着电脑浅声交谈。
她的生活如此反复,每天公司、回家,两点一线,除了其余的人来折腾她两下,基本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了,毫无波澜,没有惊喜,没有意外。
生活当中唯一的乐,就是在商场上遇到一个强有劲的对手,与之较量,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波澜可言。
国外多年辗转,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突然的被人打扰,她无所适从,甚至特别反感。
顾家人一心想让她回归家庭,但是过于急切,适得其反,遭到了她狠历的报复。
她像一匹狼,自己千辛万苦获得的领地,突然被人侵略,她会露出獠牙,狠狠朝着敌人嘶吼着、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会冲上去撕咬。
凌晨十二点的灯光飘摇不定,朦朦胧胧,若隐若现,诺大的屋子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亮着,显得格外寂寥。
俞思齐早已休息,顾言还在深夜奋疾书,开着跨国会议。
老俞的出现打破了她现有的生活模式,但也成为了她的负担,原本两点之前能将一切完成妥当,现在却不见得。
她得挪出吃饭的时间和跟他交谈的时间,虽然互不打扰,但她不忍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还孤苦无依。
流利的英语从她口中说出来,对电脑那一方的案子挥自己独到的见解,然后解决。
山水居。
白慎行靠在阳台上,眺望这整个汉城的夜景。
山水居地势独好,在汉城侧面的最高点、站在阳台可以很好的看见半个汉城。
手中香烟烟雾缭绕,他轻点烟灰,四月初的天气已经暖和,穿着家居服站在阳台上享受着初春的夜风。
俞思齐的出现打乱了他对顾言的全盘计划,甚至是扰乱了他的心。
对于顾言、他向来采取稳妥,不伤害她的形式来慢取慢攻、可是显然的,这种方法在顾言身上不受用。
俞思齐的身份背景太过强大,如果是一般人,他大可以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一决高下,用尽手段,只为分出胜负。可这种方法在俞思齐面前行不通,他必须要有所顾及,或许、他可以丧心病狂,但是这样做,只会便宜了别人,虽然他跟俞思齐是情敌,但不见得、他愿意为别人做嫁衣。“先生”,张岚敲门、拿着座机上来。白慎行传过身;“何事”?
“顾司令电话”,张岚轻声说道。
“顾老,”白慎行谦虚喊到。
老爷子在那边冷哼;“我还以为你连我姓什么都忘了。”
白慎行嘴角下压;“顾老何出此言?”“你别以为你干的事情没人知道,最起码我是知道的,”老爷子气急败坏。
“顾老倒是说说我白某做了什么?”白慎行轻弹烟灰,好整以暇的问到。“我不跟你玩儿商场上那套,你赶紧给我过来,”老爷子一直觉得想白慎行这样的男人是无用的,他是军人,只用干脆利落的手段,在他的思想里白慎行就是一个文弱书生。
白慎行单手撑着雕花栏杆上,“今日?”他问到。“怎么?见你还需要提前预约不成?”
“明日可以,”白慎行眸底闪过一抹寒光,轻声道。
对于顾老爷子他一直抱着尊敬的心态,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个老人的做法太过直白坦荡,而现在的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人。
太过直白坦荡的人不好,就好比他觉得自己是书生,而自己,觉得他是粗矿的莽夫,上不得台面一样。
在整个汉城,觉得白慎行是文弱书生的怕也只有这么一个人了。
相互嫌弃、又不得不联系。
顾老爷子挂了电话,将座机扔在桌面儿上,气的吹胡子瞪眼。
一直觉得这个白慎行是上不了台面,只能小打小闹的人,还真是。今天干了这么一出事儿,既然将刘家二少的资料亲自送给顾言,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他起先给顾言的资料是整个刘家的,没画重点,她刚回汉城,自然是要花点时间去摸索刘家那边的关系带,这好了,白慎行将事情全部都给她办妥了,亲自将东西送上门。
还画上重点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他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黑心黑肺的少年人。
白慎行这明摆着就是要告诉顾言,你爷爷已经老了,你不要信他,他给你的东西会让你走弯路。
“司令,”孙警卫敲门道。
“何事?”他这会儿明显的正在气头上。
“市长去市政府了,”他很好奇,顾轻舟最近一到晚上就去市政府,而且专门挑着老爷子已经回房间的点儿走。
“市厅那边生了什么事情?”老爷子疑问道。
“貌似没有、市政府那边一切稳妥,”唯一的可能是他们夫妻两人感情出了问题。
顾轻舟虽然表面上每天下班会回来陪他们吃完饭,但实则,吃完晚饭之后就会离开,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再回来。
“最近都这样?”
“连续有几天了,”警卫员如是答到。“先看几天再说,”小辈的事情他不好插手,他现在只想看看顾言在刘家那边会怎么做。
“刘家那边有何动向?”顾老爷子哀声问道。
“没什么动向,小姐拿了东西也没有任何动作,最近一直在搁浅着。”
顾言接了老爷子给她的东西,却一直没有动作,没有进展,着实是让人感到疑惑,要么是她不准备对付刘家,要么就是已经在不动声色的动手了。
“果然是个女子,”顾老爷子唉声叹气。
他一直在想、如果顾言是个男孩子,一定会光宗耀祖,可是,并非这样。
白慎行虽然有足够的能耐,但终究还是个外人。白慎行靠在栏杆上,手里握着电话,沉思着。
“先生、不早了,”张岚在身后轻声提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