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逸秋還說呢:「被明醫生知道就完了,他都說了要你給我控水果。」
沈濯把剝出來的一點柚子肉塞到於逸秋口中:「就吃兩口,不是讓你全吃了。」
於逸秋和沈濯隔桌坐著,手抵著下頜,胳膊撐著桌子,手都不用動,只用張嘴就行。
戴躍就是在這個時候露面的,人站在開著窗的車外,抬眼看著車裡,一聲不吭地看著,落向於逸秋的目光帶著清晰的敵意和冰冷。
於逸秋起先未察覺,還在邊吃柚子邊讓沈濯給他把果肉掰小些,等他察覺到準備轉頭往窗外看去的時候,沈濯已經伸手拉上了窗戶,於逸秋連戴躍的影子都沒看見。
不久,戴躍上了車,於逸秋才知道戴躍到了。
他下意識伸手,要從沈濯手裡接過柚子自己剝,沈濯沒給他,撕了最後一片果肉,依舊親手餵到他嘴裡。
而這一次,於逸秋邊張嘴邊抬頭,一下對上了戴躍看過來的目光。
那眼神非常的直接,寫滿了不可思議和冰冷的敵意。
於逸秋心道這是幹嘛,不就吃個柚子麼,跟我搶了你家保險箱一樣。
沈濯則沒多看戴躍一眼,不緊不慢地用紙巾擦了擦手,然後便伸手,示意戴躍把手裡的東西給他。
戴躍沒有直接給,看看沈濯,猶疑又軟著嗓子的喊了聲:「濯哥。」
沈濯伸著手,神情平靜,語氣比臉色還要平:「給我。」
戴躍這才把手裡的幾張紙遞了過去,於逸秋看過去,也才發現戴躍不光人來,手裡還有東西。
什麼?
於逸秋下意識想。
結果那幾張紙被沈濯接過後,戴躍一直沒有鬆手,還捏著,沈濯不理他,用了些力,戴躍還是不松,沈濯才冷冷道:「鬆手。」
於逸秋一直看著,這時候突然發現戴躍捏著那幾張紙的手帶著整條胳膊開始輕顫。
於逸秋這才意識到不妙,抬眸看看戴躍,又飛快轉眸瞥了瞥沈濯。
沈濯這時在戴躍的鬆手下,已經順利拿到了那幾張紙,低頭翻看起來。
整個車廂內鴉雀無聲,戴躍卻在抖。
於逸秋不知道沈濯看的是什麼,也沒瞎湊過去,就看到桌對面,沈濯低頭看著,一頁頁翻,看到了最後。
然後,沈濯把最後一張紙翻過去,冷著聲音問了戴躍一個問題:「你知道你不是嗎。」
戴躍抖得更凶了。
沈濯:「回答我,知道,還是不知道。」
戴躍不吭聲,車廂內氣壓極低。
沈濯:「說。」
戴躍輕輕一個激靈,看著自己的腳尖,這才開口:「知、知道。」
沈濯豁然起身,桌上的幾頁紙抓起來全丟到戴躍臉上,接著抬手就給了戴躍一巴掌。
於逸秋嚇了一跳,何止驚訝這一巴掌,也詫異於短短數秒間沈濯神色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