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覺得關董腦子壞了嗎？」娃娃臉的蘇天遠翻了個白眼兒，自己打拼一輩子的公司不留給自家女兒，去便宜別人家兒子，腦子有病的才能幹出這種事兒！他往嘴裡塞了個雞腿，又看向李晉朋，「小關總呢？今兒沒喊你一起吃飯？」
李晉朋平常幾乎都是在為小關總鞍前馬後，很少像今天這樣過來跟他們混在一起。
「回家了，說是不太舒服。」李晉朋也拿了個雞腿啃，邊啃邊嘟囔，「估計是被關部長那花褲衩子給晦氣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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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爺爺安頓好之後黎修就被帶去走體檢流程，中午的時候有護士過來給黎騫送了體檢中心統一提供的午餐，黎修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睡下了。
黎修沒再打擾他，而是帶上門離開，邊下樓邊給關棠打了個電話。
關棠覺得自己可能是被關志泓那傢伙身上的蠢勁兒給衝撞了，上午剛跟他見過面，中午她就開始頭痛難忍，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的，連午飯也沒吃直接叫車送她回了家。
測了個體溫發現果然是有些低燒，她幹了一大杯檸檬水後躺下午睡，這一覺睡得也不踏實，一個小時左右就醒了，四肢依舊酸軟無力，讓人煩躁得很。
手機突然震動，她努力翻了個身，按下接聽鍵並打開了揚聲器。
「小關總。」
聽筒里傳來黎修平靜無波的清澈嗓音，聽著格外令人舒適，竟讓關棠心裡也跟著平靜了幾分。
她強打起幾分精神：「什麼事？」
「在公司嗎？之前說討論職業規劃的問題……我現在去找你？」
第2o章
關棠現在腦子轉得有點兒慢，望著天花板愣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讓黎修在進組前抽時間碰個面兒聊事業規劃的事。
現在離他進組滿打滿算也就剩下一個星期左右了，這幾天他得提前做好進組準備，過幾天黎老爺子的體檢報告出來還要處理後續事宜，時間確實很緊俏，不一定能再額外抽時間來找她。
於是她邊撐著床爬起來邊說：「沒在公司，我發個地址給你吧，你來找我。」
隔了幾秒鐘，電話另一頭才傳來一聲輕輕的「嗯」。
過了一會兒，站在醫院門口的黎修打開了關棠剛剛給他發來的地址——靜林路，盛景天都11幢17層。
這是關棠家的地址，他曾經去過，但只要一想到當時發生的事就讓他忍不住將拳頭捏緊。
這次怕不是又要故技重施？
他唇角彎了彎，眼神冷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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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棠起來洗了把臉，又往自己腦門兒上貼了個退熱貼。
她水杯里那兩片檸檬早就泡得沒味兒了，倒掉之後又從冰箱裡拿了一隻的，黎修到的時候她剛把洗淨的檸檬一分為二。
樓下的視訊門鈴聲音格外吵，再加上她此時大腦運轉不靈，這一下讓她腦殼嗡鳴，感覺腦漿子都在震顫，緩了一會兒她才晃晃悠悠挪到家門口的視訊屏處。
黎修應該是刻意避開了攝像頭，視訊窗口裡沒看到任何人影，只拍到了綠化區的草木和一角天空。
關棠抬手戳了下視訊旁邊的開鎖按鈕，開了樓下的門，因為她現在整個人都頭重腳輕的，做任何行動都慢得很，便乾脆不再移動，就在門口等著。
大概一分鐘後，門鎖上的可視門鈴響起，通過攝像頭，她看見男人略微低著頭站在門外，分不太能分辨出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緊抿的嘴唇。
「進來。」她打開門，側身讓了一下，伸手指了指旁邊的鞋櫃，「裡面有拖鞋，隨便找一雙就行。」
「嗯。」黎修換好了鞋，這才抬起頭看向靠在牆邊的關棠，同時將臉上所有不宜顯露的表情收起。
她一頭微微捲曲的長髮未經打理，看著有些許蓬亂，完全沒了平日裡的精緻模樣，額頭上還貼著個滑稽的退熱貼，一張臉異常蒼白難看。
黎修的眼神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探究，隨後又裝作什麼都沒看出來一般將眼神移開，心中暗自猜測這人是真病了，還是在裝病耍他？
「那邊坐。」她指了指沙發，示意黎修先坐，自己則挪到了吧檯那邊，隨手拿了根筷子將亂糟糟的頭髮綰成了髻，又拿了兩隻杯子出來，繼續切她的檸檬。
只是她身上沒力氣，手軟導致刀刃在檸檬皮上一直打滑，嘗試了幾次都沒成功還險些切到手。
「我來？」黎修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微微蹙眉，隨後將毛呢外套脫掉，挽起襯衫衣袖先將吧檯上的兩隻空杯沖洗了一下，順便洗了手，又伸手從關棠手中接過了刀。
關棠也沒走開，就靠著吧檯站著。
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乾淨圓潤，指尖輕輕按在檸檬上，手起刀落動作相當熟練，平日裡應該是個會自己做飯吃的。
她唇角彎了一下，將目光從那幾根漂亮的手指上移開，轉而落在了他更引人注目的臉上。略有些長的劉海垂下來半遮擋住他的眉眼，讓她看著有些模糊，現在屋裡光線也不算亮，給他增加了一種帶有顆粒的膠片氛圍感。
可能是她盯著他的目光太過明目張胆，他手上動作頓了頓，似乎是覺得氣氛尷尬，他邊把幾片檸檬分別放在兩個水杯裡邊說：「我爺爺的事，謝謝你。」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因為生病，讓她的聲音聽上去懶懶糯糯的，像是張嘴都費力氣，「怎麼樣，做檢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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