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小树林里除了几个乒乓球台就是床。
张瞳瞳看到这么多又兴奋了,“好多床啊。”
张支书坐在床边问,“晚上跟爷爷在外面睡?”
小孩犹豫一下,摇摇头,爬到他爸背上。
张支书朝他屁股上一巴掌:“白疼你了。”转向女婿,“那些粪坑是不是用什么东西盖一下?”
方剑平:“我觉得盖不急,主要是用树枝拦一下,免得一不小心掉进去。”
张支书想想那几个粪坑的深度,小孩子掉进去能淹死,“你说得对。尤其像张瞳瞳这么皮的小孩——”
“我怎么啦?”小孩不高兴。
张支书:“好奇,掉粪坑里。”
小孩嫌弃地撇嘴,“我又不是傻子。”
小芳笑着喊:“三傻!”
“妈妈!”小孩气得蹦跶。
然而这个床不是炕,它是软的,小孩没站稳,跌倒在床撞上他爸爸的背。
方剑平痛的想打熊孩子,“谁傻?”
小孩扭头趴在床上。
——太丢脸了,张瞳瞳没脸见人了。
旁边的大胖看见忍不住说:“他怎么这么好玩啊。”
小芳抱起他:“困不困?睡觉好不好?”
小孩埋进她的腹部,瓮声说:“瞳瞳热。”
方剑平把扇子递过来。
小芳一手护着他,一手给他打扇子。
周围的人见状说话轻了许多,几分钟他就睡着了。
醒来不见妈妈,小孩坐起来抬眼一看,东南方向好些人,瞬间精神了,趿拉着鞋自己过去。
孩子懂事,小芳不介意多疼疼他,于是就停下来,喂他喝点水。
小孩在妈妈怀里腻一会儿,醒醒困就去找小伙伴们玩儿。
人多力量大在今天又体现出来了。
不过五点钟,太阳还没落山,三个坑就填满了。
翌日,许多人去河边割蒲苇,没几天就把盖子搞好。接着便是早晚量地,方剑平统计出来。等到秋分地的时候统计一下人口,平均分下去就行了。
期间还要卖水果,没有太多空闲,渐渐地就把几个粪坑忘了。
粪坑也没散出臭味,有村民想起这事就觉得沤肥还行,以后年年都可以这么搞。
八月中旬,第一茬粪挖出来,都不这样认为了。
村里的小孩都躲去村小那边,因为那边离三个粪坑最远。
好在家家户户都有草木灰,每家半车分到各家粪坑里,草木灰盖上,味道淡了一些。
然而直到第二茬粪下去,粪坑被盖的严严实实,张庄的男女老少才吃得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