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肯定是陌生人,熟人小黄不会是这个态度。
屋里收拾饭桌的方恪应了一声,快步穿过庭院拉开院门,就见门外站着一名身高七尺、手里提着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糕点的黝黑汉子。
这汉子生得倒是棱角分明,但眉毛又粗又弄、眼神还呆滞无光,配上一身陈旧的葛布衣裳和粗糙黝黑的肤色,怎么看怎么像汴河边上拉纤的下力汉。
“请问您找……”
方恪和气的开口询问道,但话还未说完,便觉得眼前这人面目甚是熟悉,心头仔细回忆了片刻后,忽然惊声道:“你是谢……伱来这里做什么?”
“谢”字还未出口,他便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虽是疑问,语气中却是惊骇居多。
来人笑呵呵的上下打量了一遍方恪,和气的低声道:“哦,想起来,前年在檀州见过是吧?别瞎想,我就是代舍妹来见一见邻居……杨小哥在吗?”
他偏过头望向灶屋方向,高声道。
方恪挡在他面前,浑身僵硬,不敢动弹、也不敢开口。
他永远也忘不了,眼前这人统率五千铁骑,逆着残阳,席卷鞑子偏师如秋风扫落叶之时的英武雄姿!
“谁啊!”
杨戈擦着双手从灶屋走出来,轻轻踢了一脚仍在狂吠不止的小黄,疑惑的看向院门外那人。
“杨小哥,庆贺正旦。”
来人一脸老实巴交的拎着手里的糕点抱拳道:“咱是云芝的兄长王大石,昨夜归家听小妹提起她回归祖宅之后,多得杨小哥照应,特来感谢!”
“原来是王家大哥,咱两家隔壁邻舍的,有啥照应不照应。”
杨戈心头有些警惕,但人大过年的,他又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好上前笑着客套道:“快进来坐!”
他嘴里说着“进来坐”,右手把着院门却丝毫没有拉开的意思。
不曾想,王大石却笑容满面一边拱手,一边跨过院门儿:“那咱可就叨扰了!”
杨戈无语的给方恪递了一个眼神:‘扯个理由撵客啊……’
然而方恪却木在那里,仿佛没看到他的眼神一样。
……
左右都是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