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麽法子才算够狠,不仅要破阵,还要一举把神赐王身后的李家人都逼出来?
「我三军汇盟,十万大军,多少奇人异士,居然没有人破得这鬼阵?」
而同样也在此时,三军帐中,诸人白天被这人头大阵逼住,不得不后撤二十里安营,到了夜里,却也声声,争执起来。
见着了那十万人头,人皆心里有火,已是恨不得这就要打破猛虎关,与那神赐王斗上一场。
但偏偏提到了破阵,气氛却有些压抑。
保粮军军师铁嘴子沉声道:「此阵太过阴邪,已非寻人斗法,便如再有能人,可以擒妖伏鬼,但又哪来这麽大本事,能将整个阴府里的鬼都捉了?」
「寻常情况下,遇着这等阵仗,便只有靠大军煞气压住,但如今这人头阵,阴气太重,就算是以军中之法,也不好破。」
「或许那一万保粮军可以冲阵,抗住这阵中怨气。」
「但是保粮军死一个少一个,硬破这场大阵的话,不敢保证最能活多少人。」
众人闻言,心里便立时明白,绝不可用此法。
保粮军是最精锐的家底,纵横沙场的存在,若真与那神赐王交锋,战死沙场,也是军中本份,但却不能将他们消耗在这等邪门大阵之中。
但若不能破阵,大军已至关前,日复一日,人马嚼用,又要拖到什麽时候才是个头?
也有人心间恍惚,便不停的向了帐外看去,盼着会有能人前来相助,殊料一次次看去,竟是不见人影,心里便也更焦躁了起来,难不成连那些能人都被这人头阵给难住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真等三军没了士气,对方却又养精蓄锐出了关来,说不定到时候真是成了给对方送菜的。
却也就在三军商议,暂时拿不出办法之际,猛虎关上,神赐王已卸了甲,沉沉睡去,但手下人却也皆不安宁,一时守在了城头,远远望着三军营帐之中,心里焦急。
神赐王率了浮屠军,数日之间,转战千里,斩十万馀,又快马加鞭,
赶到了猛虎关来,其实早已精疲力尽,其实还有大部分兵马未曾赶到。
布下人头阵,也是为了多挡他们几时,起码也要让神赐王好好的休息一番,如今虽见退了对方兵马,却也担心他们真有能人,破了此阵,这就打了过来。
直守了半夜,见对方没有动静,心里也一时欣喜:「难不成传言是假的?那保粮军并没有神明暗中相助,每每绝地逢生?」
「多了不想,只求这人头阵能守上三天,好教我神赐王好好休息,浮屠军集结休整,到时猛虎下山,雄视四方,又还有谁是咱们的对手?」
各个不安,心思难宁,却也就在这会子,无人注意到,人头阵外,一个穿着绸罗轻衫的年轻小娘子,在这人人畏惧,看也不敢看一眼的人头阵外,
骑了马,来回奔波了几番。
仿佛是怕跨下的马儿受惊,她甚至还特意用黑布蒙了马眼,稻草塞了马耳。
就这麽左看看,右看看,渐渐的,她那一张小脸,却是渐渐变了色,忽然愤愤的一拍大腿:「居然这麽无耻?」
「卢太太,这又是怎麽着?」
正生气间,旁边已是闪过了一个人影,穿着灰色长袍,络腮胡子,手里提了盏红灯笼照明,正是同样也亲自来阵前查看的二锅头。
「你说说理!」
地瓜烧一见了二锅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这神赐王简直无耻,这人头阵是我研究出来的,他倒是在这里摆了出来,用来挡着我的兵?」
「啥玩意儿?」
二锅头一听都慌了:「这丧良心的玩意儿是你研究的?」
「对啊!」
地瓜烧道:「当年打五煞神的时候,我就现这种本事好用了,后来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升级了不少。」
「当年在渠州闯荡时,见有十四教门,上百刑魂能人办鬼门大法会,以刑魂奇术争峰,那我当然得参加啦,而且拿了第一。
「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把说好的奖品与渠州刑魂小祖奶奶的名头给我,
反而一个个对我破口大骂,说我术法太邪,有伤天和,还要打着替天行道的名义来追杀我。」
「于是我就教训了他们也一下,只是当时我这一身本事未成,才只灭了他们三个教门,无常李家的捉刀大堂官就带了役鬼过来追杀我了。」
「如今再看,当时骂我,如今却又把我的法子学去,不声不响用在了这里。」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你——。—」
二锅头听她说着,心里却是更慌了,下意识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压低了声音:「你也屠过城?」
「还没有呢!」
地瓜烧道:「我最多屠过强盗村子,杀过一队马贼,加起来也就弄了几百个,但他们把数量加上去了,就是他们的了?」
「版权是我的啊!」
「那还好,那还好——·
二锅头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才压低了声音,心里倒是生出了一点希望:「既然这鬼法门是你琢磨出来的,那你,是不是也懂得破法?」
「不懂!」
地瓜烧摇头道:「我研究这法门的时候,就是想着不让别人破了。」
二锅头一下子有些无语:「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