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奇两年前去过宋宅玩,吃过彭姨熬的海鲜粥就流连忘返,至今再吃上一口,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光顾着一边吹吹一边吃吃,也确实顾不上说话。
宋博远自从半年前回苏州定居,平时饮食就被彭阿姨拿捏得死死的。
他年轻时还不信那句话——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先要留住他的胃。
现在真真到自己经历过才知道,美食真的不能被辜负,做美食的人更是。
宋博远开始还觉得彭阿姨有点约束他,总是到点就打电话来催吃饭,让他觉得在国外读书时,上课打铃都没那么准时。
两个大男人很“听话”,当真趁热吃完碗里海鲜都比米多的粥。
巴掌大的骨碟高高堆起一座小山,实在堆放不下,他们就直接把蟹腿残渣留在碗边。
等服务员来收杯子结账,宋博远才用脚把放在桌子里边的垃圾桶踢出来,把残羹倒进去。
宋博远收拾好碗勺装进食盒中,起身跟着廖奇,打算和他回家再聊。
廖奇抢先一步:“去我酒店房间收拾东西,我这段时间先住你家。”
说完他就先走一步推门大步流星往对面酒店走去。
宋博远:……
——好兄弟,不用商量是吧?
宋博远二话不说,紧跟着人走出咖啡馆。
……
嘀——
拿着房卡的手顺势推门,廖奇回头看了一眼宋博远才侧身而入。
宋博远犹豫了一下,问:“孤男寡男,不太好吧?”
“那你滚?”
宋博远再次闭上嘴,拎着食盒走进眼前一亮又是一亮的房里。
廖奇挨个按着开关把所有灯都打开,尽管房间的阳台足够大也能投进来足以视物的光。
可是他喜欢一切都明亮起来,正如喜欢闪闪亮的珠宝。
有光还不够,他不满足现状,更想要夺目的、耀眼的光芒。
宋博远进门随后把食盒搁在进门的鞋柜面上。
廖奇把空调暖气调高后,脱了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外套,伸手拿起衣架挂在了进门的开放式衣柜里。
宋博远也跟着他的动作宽衣,但是衣柜已经没有足够的空间能让他的大棉袄施展身手。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衣服,转而抬头看了看廖奇。
廖奇面无表情,“要不你就抱着吧?”
宋博远就知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自己丰衣足食。
无视廖奇的无情,身子越过他,径直走到床边。
宋博远拎起棉袄抖了抖平放在床上,然后三下五除二叠好一个小山丘,般着它放在了床头,叠在两个枕头上面。
两朵柔软的白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枕边四周长出了难看的皱纹。
安置好自己的外套,他才扭头看向薄情寡义的好兄弟。
见廖奇不说话,他一屁股坐到了床边,一脸嫌弃地整理凌乱不堪的被子。
廖奇看到宋博远这么好心,他也好心地提醒:“都要退房了,不用管,你叠好了还不是要弄乱的。”
果然宋博远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他强忍着整理的冲动,眼睛艰难地别开,只看着坐在单人躺椅上的廖奇。
廖奇重新正经起来,挺直了比宋博远更强韧有力的腰身。
他再次和宋博远娓娓道来这半年的遭遇,那些来自姐姐们爱的“关怀”。
他目光沉沉地讲述,仿佛掉进了一个深渊艰难爬行着,犹如无头苍蝇。
而宋博远则目光呆滞地回应“嗯……哦……啊……”
恍然一副最佳聆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