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下心下的惊惶,故作镇定的问:“你们想给教训的人是我?”
忽然听那妇人说出这话,那男人笑了:“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你与我们弟兄走一趟,再答应以后再也不做药材生意了,我们过两日便放你回去。”
陈大爷顿时明白了过来,敢情是余娘子做买卖挡了别人的财路了!
陈大爷忙道:“各位好汉,这娘子若是得罪了什么人,好汉们帮忙说说好话,这娘子也会拿出银钱来孝敬各位好汉的,还请各位好汉饶过这娘子一回吧。”
车上另外一人惊惧的说道:“陈大叔你给这妇人求什么情,这明显是她连累了我们!”
贼头也没有搭理他们两人,而是盯着那妇人,再次沉声道:“若是乖乖跟着我们走,我们便不动粗,要是抵抗,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伏震闻言,握住扁担就从车上跳了下来,脸色黑沉沉地望着前头的贼头。
贼头眼一挑,调侃道:“哟呵,这位可是不怕死,想要充当英雄的?”
温杏看见丈夫跳下了牛车,瞬间白了脸,颤颤巍巍地唤了声“大郎……”
虞滢趁着大兄吸引了那些人注意力的时候,借着身后的物件和前边陈大爷的遮挡,在背篓中的手,有条不紊地把短箭装入了箭匣之中。
伏震与贼头眼神对峙,同时也沉声嘱咐陈大爷:“一会看情况,赶紧离开,不用理我。”
贼头闻言,似听到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即轻蔑地看向前边的汉子,调侃道:“你觉得就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我们七个人?”
牛车上另外的一个男子忙撇清关系道:“我不认识他们的,与我无关的!”声音越发颤抖:“我把身上的银钱都交给你们,放我走好不好?”
贼头暼了一眼他:“你敢离开,信不信我把你的腿给打断?”
那人脸色瞬间一白,然后看向车上的妇人,忙骂道:“你、你这个害人精赶紧下马车与他们走吧,别连累我们了!”
未等虞滢搭理这人,怕得瑟瑟发抖的大嫂却是一瞪眼过去,骂道:“你给我闭嘴!”
虞滢看了眼大嫂后,也已经把五指短箭都装入了连弩中,她暗暗呼了一口气。
伏震不慌不忙,与贼头交涉道:“我先与你们打一架,能不能对付得了,等打过之后就知晓了。”
听到他的话,所有蒙着脸的贼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贼头点了头,敷衍道:“成成成,只有你一个人能打赢我们七个人,我们就立马离开。”
伏震握着扁担的架势瞬息一变,犹如握了一把长l枪在手中一般,连眼神都变了。
虞滢暗暗咽了咽唾沫,握紧大嫂的手,紧张地看向大兄。
伏危几乎每日都要考察大兄的枪法,指出不足,再加强练习。
伏震本就有一身力气,再加上刻苦了近两个月的练习,虽然伏危还是说他差得远呢,但虞滢看着却已经像模像样了。
虞滢的一只手握着背篓中的连弩,心下已经决定了——若是大兄打不过,她便立刻拿出连弩。
几个贼人看见伏震的架势,忍不住又开始嘲笑了几声。随后贼头随意指了个人去教训教训他。
一个贼人拿着长棍上前,步伐吊儿郎当,一点也没把前面的庄稼汉子放在眼中。
伏震往一旁略空的地方走了几步,然后严阵以待。
贼人眼里露出狠意,举着长棍就朝着他冲了过来。
伏震眼神肃然一凛,然后扁担瞬间一拦,稳稳当当地把贼人的长棍挡住。
贼人一愣,下一瞬那扁担一抖,径直把他的长棍打开,伏震身形一侧,扁担直接打在了贼人双臂上,长棍也倏然落地。
不过三招就落了下风,下一息,扁担好似真如长l枪那般抵在了他颈项之间。
贼人看着脖子上的扁担,一副的不可置信。
原本看戏的贼头看见这情形,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然后给对面的两个手下使了眼色。
那两个贼人会意,连忙握着长棍冲上前。
伏震立即扔下扁担,用脚勾起了贼人掉下来的圆棍棒,直接握住。
想起二弟所教的那些个招式,不慌不忙迎上前。
头一个人太过掉以轻心,所以伏震很快就把他击败。
后边来的两个人留了心眼,伏震应付了半刻后,才把他们手中的棍子打落在地。
贼头看向前边的情形,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那洛馆长可没说这妇人身边竟然有这么一个能打的汉子呀!
见两个手下也落败了,那贼头与剩下的三个手下一并冲了过去。
几人蜂拥上前,伏震全然不敢松懈。
可到底是只练了不到两个月,片刻后,他的后背就挨了贼头的一棍子,把车上的几人都吓得倒抽了一口气。
眼见腿上也挨了另一个贼人的一棍子,虞滢有了拿连弩出来的冲动。
可就在要拿出来的时候,只见大兄直接一个回马枪,棍棒猛然打中了贼头的脑袋。
虞滢又暗暗地把连弩放下。
伏震似乎越打越顺手,那根普普通通的棍棒就好像是杀伤力极大的武器一般,速度疾速,流畅自如地在手中转动换变,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一刻半过后,有人躺到了地上,有人捂住了胳膊和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