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李闯打了个哆嗦,赶紧挂了电话以免其展到某种不和谐的领域。
洗漱完毕没多久,便有人敲门,李闯奇怪地过过去开门,却在下一秒被赵清誉抱了个满怀,那人什么话也不说,只紧紧抱着他。
李闯不知怎么办,却也晓得此刻不宜言语,便艰难地从那拥抱里抽出一只胳膊然后轻轻抚摸对方的后背。
终于,赵清誉平静下来,然后渐渐意识到自己又丢人了。
不过跟李闯,本来也没什么秘密。
但李闯满心的观后感,眼看着赵清誉关灯上床,他憋不住了,刺溜也蹭进了人家的被窝,然后化身为李大姐:“跟艾钢生啥了,和我说说呗。”
赵清誉拿脚踹他:“回你床去。”
李闯死赖着不走:“不行,老惦记着我睡不着。”
赵清誉哭笑不得:“我的事情你总惦记什么?”
李闯理直气壮:“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咱俩谁跟谁!”
赵清誉没话了,他俩还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来二去,赵清誉就把他和艾钢的那些个看似挺复杂可等真挑出来却没几件正经事儿的纠葛向李闯和盘托出了,李闯倒是听得很认真,且听完之后久久没说话。
赵清誉以为他睡着了,刚想悄悄下床到那边去睡,却被人扯住了衣角。
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赵清誉却好像能感觉到李闯的视线:“干嘛,还没听够?我这儿可再没八卦了。”
“我觉着你做得对,”李闯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与他平日里的张扬极不相符,“喜不喜欢这种事儿没有想来想去的,要么是,要么否,就一再简单不过的判断题。”
“嗯,所以咱不能给他机会当论述题来做。”赵清誉轻轻握了下李闯的手,然后走到另一侧,上床睡觉。
“晚安。”李闯说。
赵清誉对着虚无的黑暗笑了下,轻轻道:“安。”
赵清誉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并且不安稳,表层意识异常活跃,一会儿蹦蹦,一会儿跳跳,闹得人不安宁。可又没有梦,只白茫茫的虚无,像下了漫天的大雾。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虚无缥缈里终于涌进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像是憋闷,又像是疼,时而轻时而重,细密而持久。赵清誉再也忍不住,猛的睁开眼睛,耳朵嗡的一下好像被打通了气,他剧烈的喘息,耳膜便随着这喘息鼓动。
“这位旅客,您想喝什么?”
“咖啡。”
“这位旅客……”
“橙汁。”
“这位旅客呢?”
赵清誉眨眨眼,一时间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旅客?”空姐第二次耐心地微笑询问。
赵清誉怔怔的:“水,谢谢。”
三万英尺的高空,就像梦境一样,只有白茫茫。
赵清誉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
手机在屁股口袋里硌得人难受,他把它掏出来,熟悉而又陌生的苹果三代。
那再让我想一个月……
你千万不能提前回去……
某人的声音在耳鸣状态下依然回荡得清晰,赵清誉望着窗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个乌鸦嘴……”
这下好了,什么都不用烦了,当飞机落地,一切重新开始。
空调有些冷,赵清誉问空姐要了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