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家宴你也没来。”太后责备地看了眼夏君才,“哀家要说你了,既是煜儿的人,便是一家人。”
夏君才应道“臣谨记太后教诲。今日便着人赐酒菜过去。”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待人都离开,夏君才没忘了纪心言刚刚的样子,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被太后一打岔,纪心言忽然不想说了。
太后什么都不用做,随便说几句话,夏君才就全盘应下。
韩厉做了那么多事,但只要说错一句话,就要带着伤罚跪。
这本就不是个讲理的世界啊。
纪心言觉得没意思。
她笑了下,说“没什么事,就是看到您,打个招呼。”
夏君才明显不信,但他有要事在身,便像个长辈一般叮嘱道“以后你要住在这里,该多了解些规矩,太后仁慈不与你计较,下次未必有这么好运。”
他说完便离开了。
纪心言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默默站了会儿。
然后,她来到厨房,提起一个篮子,先从灶上拿了两个热乎乎的烧饼,又切下一大块酱好的肉。
这可是平时吃不到的东西。
临出门前,她觉得这些太干了,便又顺了几个水果,拎上陶罐里的牛乳,径直往祠堂去。
到了祠堂,她一手推开大门。
韩厉笔杆条直地朝里间跪着。
纪心言关上门,拿过一个蒲团摆到他身边,自己坐了上去。
篮子放到地上,她问“你犯什么错了”
“说了不该说的话。”韩厉道。
“就这”
韩厉斜看她“被你带坏了。”
纪心言努努嘴,示意他。
“你用不用跪这么直啊,又没人看。”
韩厉没动。
纪心言轻轻推他一下“放松点。”
韩厉无奈叹气,微松了身体。
纪心言把烧饼递过去“要不要吃”
韩厉犹豫了下,接过。
纪心言弯唇,把酱肉也拿出来,再给他倒上一碗牛乳。
“大人,我听他们聊天说西北出战马。”她说的随意,像在闲聊一般。
韩厉心下疑惑,看她一眼,说“确实。”
纪心言眼睛亮亮的,瞅着他问“那里肯定有大片大片的草原吧。”
韩厉笑了下,眼底升起愉悦“是,每到夏天,成群的马在草原上奔跑。夜晚降临,漫天都是星星,很美。”
“可以放开了骑马吗”纪心言笑着说,“度快得像飞起来一样,自由翱翔。”
她张开胳膊,学着鸟的样子。
韩厉笑看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纪心言收回胳膊,一本正经道“据我了解,大昭产金子,但缺战马。如果可以在西北养马,再贩到大昭来,利润一定非常可观。又做了自己喜欢的事,又有钱赚,一举两得。”
韩厉一脸困惑地看着她。
他以为她会安慰他劝他,甚至可能笑话他两句,但现在这个话题,是他实在没想到的。
可能是想给他解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