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冲儿冲谢云姝磕了个头:“奴才听大小姐的,一定事事上心,不敢有误!”
年轻人啊,到底容易上头。
丁吉利心里叹气摇头,但事已至此,他同样无话可说,且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与唐管事也都跟着表了态。
谢云姝一笑:“这不就好了!我不会亏待你们,也不会亏待了佃户们!他们每年至少也能挣个三四十两,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岂不好?”
三人心头又是狠狠一跳。
谢云姝做的计划很合理,他们提了些修改意见改了几个小地方。
唯独都觉得果树种的好像有点多,柿子八百亩可做柿饼就不说了,桃、梨各五百亩却有些多了,倒不如种牧草养羊来钱更快。
谢云姝却笑道:“桃和梨我另有用处,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桃和梨她是要做水果罐头的。
唐管事三人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也不敢再说。
不一会儿,谢云姝笑道:“事情大体上便是这么办,你们回去之后先跟佃户们和庄户们都说一说,具体如何,再拿出个章程来,细分一下,哪些事儿是你们能做到的、哪些是有困难需要我出面的,到时整理整理,我这边也好打人一一去做,比如找销路、找擅长做各种事务的人、购买鸡苗鱼苗果苗小羊羔、人手缺乏等等。”
“我这儿呢,也有些规划,但还不好说,我得在这片儿多走走看看,才好同你们商量、再做决定。”
唐管事三人唯有应是的份。
心里不得不服,大小姐的安排,无可挑剔。且也让他们有了方向,细化起来就好办得多了。
“行了,这将来的计划说好了,现在,我们来算一算账。”
谢云姝目光一扫,语气也严厉了几分。
唐管事和丁吉利不约而同相视,心里各自苦笑:就知道逃不掉的!
唐冲儿愣了愣,还有点儿没回过神来。
方才那么和颜悦色、那么落落大方、把人说的热血沸腾、信心十足的大小姐,转眼就一巴掌拍了下来,这反差真的、真的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丁吉利决定打头阵,陪笑道:“不知大小姐要、要如何算账。。。。。。”
他先探探路,若有什么不好的,唐管事还能回转一二。大小姐无论如何总要给唐管事几分面子吧?
虽然大小姐对未来的规划很诱人、很心动,但到手的利益,谁肯让出去?
谢云姝似笑非笑:“欺瞒主子,从中牟利,你说说,该当如何?”
“这——”
丁吉利支支吾吾,吓得心脏狂跳,哪儿还敢说?
唐冲儿更是张大着嘴冷汗涔涔,大小姐太、太吓人了。。。。。。
谢云姝端起茶盏慢悠悠喝茶,眼角余光飞快瞟了谢六一眼。
谢六立即冷哼道:“你们都是管事,想来都是有些本事见识的,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反倒不懂吗?这是背主!哼,背主之人,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主家就算是打杀了,也是罪有应得!即便送到官府,也要罚一辈子的苦役,从此不见天日!”
唐冲儿眼前一黑,险些没晕过去。
唐管事、丁吉利也同样心惊肉跳。
他们原本就知道这事不可能永远不被现,侯爷一旦知晓,绝对饶不了自己。
可是,一年五六百两银子的诱惑,谁能抵挡得住呢?若是正常,他们这样的管事,一年顶了天也就赚个四五十两啊。
他们原本计划着,悄悄攒够了钱就赎身,然后趁着东窗事之前远走高飞。
只要远远离开京城,便是侯爷也照样鞭长莫及。
然而哪里有那么容易?一家子赎身需要的银子可不少,且赎身之后呢?没有足够的积蓄如何开始新生活?
且人总是图侥幸的,一年成了便会忍不住想要再来一年、再来一年之后又会对自己说再捞最后一年。。。。。。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他们选择的余地了。
唐管事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恭恭敬敬磕头道:“是老奴鬼迷心窍,这三年所得一千多两银子,老奴愿意如数奉还,请大小姐再给老奴一次机会。”
唐冲儿忙道:“还有奴才,奴才也是!”
丁吉利虽然肉痛,但割肉跟要命比起来,那还是小命更加重要一点。
“老奴也愿意如数奉还,求大小姐再给老奴一次机会!”
谢云姝一笑:“你们啊,也别说的这么可怜兮兮的,我呢,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今儿之后,过往所有的事便都了了。往后谁也不得再提起。我也不会对你们有什么成见。相反,我很佩服你们,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事做得到如此的!我希望这庄子交给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这一次本小姐可以既往不咎,但不表示本小姐没有脾气和底线。若有下次再叫我抓到什么,那可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