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顺福华聘请到的一位江南名厨最擅长做蟹粉狮子头、腌笃鲜、大煮干丝和松鼠桂鱼,口味十分正宗,美味无比,因此一时名声大噪,将鼎食记给比下去了。
柏三郎气得不轻,最近在到处打听好厨子。
然而这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如今京城之中流行的依旧是江南菜,也称官府菜,口味中正淳厚,更偏向于清淡,想要高出一筹,绝妙手艺的好厨子难得请到,但是可以出奇制胜啊。
谢云姝挑挑选选,最后挑出了盐焗鸡、芙蓉鸡片、鸡豆花、甜烧白、毛血旺、广式脆皮烤肉、蜜汁叉烧、鱼香肉丝、灯影牛肉、开水白菜等几样,以及其他一些虽然这会儿京城也没有,但一旦做起来很容易便会被人学了去的菜式。
前几样可以卖个好价钱,若没人说明诀窍,旁人想学了去可没有那么容易。比如开水白菜的汤想要吊出来讲究可多着呢;比如盐焗鸡,京城里如今是绝对没有这样的吃法。
会比较轻易被人学了去的便宜些也能卖,如宫保鸡丁、水煮肉片、藕夹、香酥鸭子、酿豆腐、锅包肉等等,打时间差嘛,还是能赚钱的。
打定了主意,没两日问了系统那位柏三郎在鼎食记的时候,谢云姝便吩咐谢六赶车,两名护卫随行,带上絮烟,出府而去。
谢云姝在京城里没有别的落脚之地,便只能先找了一家客栈订了个房间,与絮烟去房间一番乔装改扮,改作男装,将容貌尽数遮掩,腰间捆了东西、鞋子也换成了特制内增高的。容貌连同身形统统变了个样,这才去。
因为前世做过美食节目,谢云姝虽然不擅长做菜,但是擅长吃和点评啊,包厢里,一道道菜肴呈上来,谢云姝尝一道点评一道,呈菜的伙计听得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
他、他虽然并没有完全听懂,但是听起来好厉害、好有道理的样子!
行家呀!
伙计肃然起敬。
靠着露这一手,谢云姝轻而易举的见到了酒楼的掌柜,而她自称南边名厨后人的身份也让人毫不怀疑。
须知隔行如隔山,尤其在最讲究技艺传承与保密的古代,获取行业知识可没那么容易,不拘师门或者父子家族,总得有个传承才有可能知道得如此详尽。
当谢云姝表示有家传名菜谱要卖的时候,不由得掌柜不动心。
谢云姝今儿来,自然不是空手而来,带来了刚做好的盐焗鸡。
也就做这个比较容易,只需要一个小火炉、一个瓦盆、几斤粗盐、一只鸡即可,因此她才能在自个的小院里做。
粗盐在这个时代并不便宜,但对侯府来说也不算什么。
谢云姝想到盐价再一想——这样一来,岂不更显得这道菜名贵了吗?能卖个更好的价格啊!
掌柜的没这么容易相信外人,但将信将疑的品尝了盐焗鸡之后,眼神就变了!
他没吃过这样的鸡,表皮姜黄紧绷光亮,切开鲜香味儿扑鼻而来,咬一口,其皮脆肉嫩、皮爽肉滑、其咸香、醇厚、鲜嫩,令人眼前一亮为之叫绝!然而他细细参详苦思,却连大概的做法都想不出来。
“公子这道脆皮鸡简直绝了!”
“那是自然,若不是家道中落,而我又有要紧事需要银子,也不至于此!除了这一道,还有好几道呢!”
这是谢云姝特意改的名字,叫盐焗容易让人猜出做法,叫个脆皮鸡谁能想到呢?
掌柜的看似还有些犹豫,谢云姝假装没瞧见他的神情,只神情郁郁的叹息:“没事的掌柜,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我另找别家谈谈便是。”
这话成功的令掌柜下定了决心,便笑道:“公子既选择了我们鼎食记,可见咱们有缘!巧了不是,我们东家正好今日便在酒楼,公子稍候,我去禀报我们东家。”
“是吗?这倒是正巧!”
谢云姝眼睛亮了亮,适时的表示意外惊喜——这不是缘分什么才是?上天注定她的菜谱要卖给他们鼎食记啊!
掌柜的油然而生这种感觉,心里竟然生出那么点儿神圣感,乐呵呵的带着那盐焗鸡去禀报东家了。
不一会,掌柜的便笑呵呵来请谢云姝去相见。
谢云姝心里暗喜:事情基本算是成了!
柏三郎既然是这鼎食记的幕后主人,自然不会轻易见人。
他寻个借口表了歉意,与谢云姝隔着屏风说话。
谢云姝正中下怀。
巧了吗不是?
柏三郎可不像掌柜的这么客气,没两句话便语调懒散的笑道:“这位姑娘倒是好胆识,但只是,诚心似乎不太够啊!”
谢云姝只需要保证没人能看出自己的真面目就行,至于会不会看出自己是个女子——男女之别其实还是很大的,没人眼睛会那么瞎!
因此听到柏三郎唤自己“这位姑娘”没什么特别反应,挑眉含笑:“东家何出此言啊?”
柏三郎依旧语调懒散:“这菜谱与别物不一样,姑娘不表来历身份,甚至连真面目都遮掩了,谁敢保证姑娘今日将这菜谱卖给小爷我、明日不会卖给第二家、甚至第三家呢?如此一来,小爷买这菜谱岂不亏了?”
“东家此话听起来的确有道理,可是,我手里的菜谱可不仅仅这两道,有上百道也不止,我还指望与贵酒楼多做几次交易呢!再说了,东家能在京城开起这么大的生意,必定是个有本事的,若被我骗了,难道还找不出我来?”
“更重要的是,我听说顺福华嚣张的很呢,东家难道不想尽快给他们一个教训吗?一份现成的菜谱就在眼前,拿到就能打脸,不是要比寻一个顶尖厨子更容易吗?”
“我要价也不贵,比如这道脆皮鸡,我只要一千两。这点儿银子对鼎食记来说,应当算不得什么吧?”
“退一万步说即便我真的骗了东家,这区区千两银子,对东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损失,可这是最坏的结果,难道不值得东家赌一把吗?”
毕竟这黑心酒楼一顿高规格的饭菜就要五百两,最普通的一席也在七八十两!
“那是自然,若不是家道中落,而我又有要紧事需要银子,也不至于此!除了这一道,还有好几道呢!”
这是谢云姝特意改的名字,叫盐焗容易让人猜出做法,叫个脆皮鸡谁能想到呢?
掌柜的看似还有些犹豫,谢云姝假装没瞧见他的神情,只神情郁郁的叹息:“没事的掌柜,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我另找别家谈谈便是。”
这话成功的令掌柜下定了决心,便笑道:“公子既选择了我们鼎食记,可见咱们有缘!巧了不是,我们东家正好今日便在酒楼,公子稍候,我去禀报我们东家。”
“是吗?这倒是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