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笑了笑，正要说什么，旁边孔迁便上前来，规规矩矩道：&1dquo;见过北帝，老臣乃南齐礼部尚书孔迁，此番全权负责北帝行程安排，若北帝有何疑虑，可随时询问老臣。北帝旅途劳顿，不知是否需要即刻休息？”
赵钰转头看向孔迁，点了点头道：&1dquo;孔大人说得极是，朕是有些累了。”
他说话声音语调平缓，哪怕是对着一个臣子，也仿佛格外有耐心的模样，让人难有恶感。众人明知他是北燕帝王，却也在这三言两语中，忍不住建立了些许好感。
秦书淮向来知道赵钰是如此长袖善舞的人，倒也不意外，点了点头道：&1dquo;那在下领北帝前去住所吧。”
&1dquo;劳烦王爷。”
赵钰笑了笑，却是道：&1dquo;王爷与我也算旧识，不如车上闲聊一二？”
秦书淮抬头看他，赵钰迎上他的目光，笑意盈盈。好久后，秦书淮慢慢道：&1dquo;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秦书淮便上了赵钰的马车，赵钰遣退了侍女，留下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马车两边。
马车重启程，外面传来人群疏散的喧闹声，赵钰看着对面坐得端正的秦书淮，立刻冷了面色，直接道：&1dquo;我姐在哪里？”
&1dquo;你不该清楚吗？”
秦书淮抬眼看他，目光平静：&1dquo;你是为了她来，该打探都打探清楚了吧？”
&1dquo;你以为我星夜兼程赶过来是为什么？”这一次来，赵钰显得格外冷静，他看着秦书淮，平静道：&1dquo;秦书淮，我说过，你没本事护住她。”
这话扎在秦书淮心上，然而过去赵钰说的时候，每一次，他都能瞬间想到当年跪在赵钰面前的场景，都能想到秦芃死在他怀里，他死死抱住她嚎啕出声的模样。可这一次，他却不过是觉得心尖微微一颤，已能平静面对着赵钰的质问。
&1dquo;这一次，”他慢慢出声，他说话向来如此，每一句都要细细斟酌，而这一句，他却岂止是细细斟酌？
那简直是用他已有的所有，全都镶嵌凿打在那句子之上，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金：&1dquo;我会好好保护她。”
&1dquo;保护她下了天牢，保护她准备着被废为庶人？”
赵钰笑出声来：&1dquo;秦书淮，你可真够本事的。”
秦书淮没有回话，赵钰说的是事实，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赵钰看着秦书淮平静的模样，好久后，慢慢道：&1dquo;我这次来，并不是想来找你麻烦，我们争执已经很多年了。”
这话出乎秦书淮意料，他有些疑惑，赵钰看着他，认真道：&1dquo;这一次，我是想来求你。”
&1dquo;求什么？”
&1dquo;求你，”赵钰眼中全是坚定：&1dquo;既然护不住，护不好，就请将我姐还给我。”
听到这话，秦书淮忍不住笑了。
&1dquo;你要从我身边带走我妻子，却同我说，这不是找麻烦？”
&1dquo;你想要她过得好的，不是吗？”
赵钰没有脾气，他每一句话，都说得格外恳切。
&1dquo;我也想她过得好。我想她平静的、安宁的、幸福的，好好活着。我姐要的从来都不多，你一直知道的，不是吗？”
赵钰的话让他说不出什么来，他张了张口，却现自己无法回话。
秦芃要的从来都不多，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如果她是普通人，那的确是再简单不过的愿望。如果秦芃不留在他身边，不留在南齐，以赵钰的身份能力，护住她，的确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