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另一道声音划破长空,伴随脚步急匆匆的由远及近。
众人循声一望,6锦知裹挟着室外凛冽气息冲了过来,外套上还沾染着雨丝,软皮鞋留下一串湿哒哒的痕迹,弄脏了楼梯上地毯。
但他顾不上讲究这些,飞从6谦手中接过了朝念。
跟着他一道进门的还有家庭医生,本来是接了电话,匆忙来看6锡元的,可6父安然无恙端着戒尺,可能是了脾气的缘故面色红润,怎么看也不像有事。
医生职业素养使然,不必6家主人多说,他就上前来快检测了一遍朝念的各种体征。
佣人把急救箱抱来了,医生摆摆手:“没事,给他喝点水吧。”
朝念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额上虚汗不下,6锦知拿纸巾帮他擦了擦:“你怎么样?”
朝念的瞳孔没有对焦,周遭的声音钻进耳朵里,他倒抽的几口气,似乎还不在状态。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6锦知的语气隐含了几分质问,他从不会用这样的态度对父母讲话,听得6锡元是一愣。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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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问,我一把年纪都没事,他一个年轻人挨了两下尺子就倒了!别是有什么隐疾带进家里!”
“您既然一把年纪了,不如就回屋好好休息吧,我看您也没什么事。”6锦知这么说,又吧6锡元气得够呛。
这是他儿子成年后第一次和自己顶嘴,为了一个嫁进门没多久的妻子。
但6锡元瞧着朝念那副可怜样子,又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气得原地拄了几下拐杖,怒火冲冲的走了。
6锦知把朝念抱到卧室的床上,喂了他几口水。
“他这是怎么了,又是低血糖么?”他低声问医生。
医生摇摇头,向刚才在场的人问了几个问题,6谦把6锦知回来前的情况事无巨细的交代了,医生听了眉头直蹙:“听你的描述,像是某种应激反应。”
“应激?”6锦知不可置信。
6谦也犹疑地说:“适才老爷确实在气头上,但还没有用大力气……”
6锦知握起朝念的掌心看了看,朝念虚睁着眼睛,好像仍魂游物外。
“是被我爸吓着了?”他轻轻问,朝念的睫毛轻轻扑闪两下,没说话。
医生问:“少夫人以前……是不是有过类似的被施暴经历?”
朝念嘴唇抖了一下,似乎想开口。
6锦知皱眉看向医生:“什么意思?”
医生没回答,继续问:“是不是刚才那幕,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朝念又重新闭住了嘴巴,连带着眼睛也合上,看来不愿意交流。
果真有不好的回忆?
6锦知眼皮一跳,下意识攥紧了对方的手。
被施暴的经历?谁?是被接回凌家以前么,还是说……6锦知意识到自己根本对妻子的身世背景一无所知,可是,严重到应激程度的暴力,不可能只是戒尺掌手这么简单的吧。
然而现在不是一个合适的追问时机。
6锦知薄唇紧抿,复杂的看着朝念的脸,半晌,好像意识到自己握他手握得太过用力,忙一松劲。
朝念已经冷静下来了,他重新张开眼,慢慢坐起身,语气温吞:“没事,我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