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晚辈有两个提议。”
&1dquo;讲。”
&1dquo;请囚禁晚辈,让我为轩辕妭分担三十年。”
&1dquo;还有个提议呢?”
&1dquo;请王母当即释放轩辕妭,若将来证明宝物确是她所拿,我承诺归还宝物,并且为玉山无条件做一件事qíng,作为补偿。”
所有听到这番话的神族都暗暗惊讶,不管王母丢失的宝物多么珍贵,高辛少昊的这个承诺都足以。更何况证据不足,已经惩罚了六十年,少昊又如此恳切,如果王母还不肯放轩辕妭的确有些不对了。
王母面上仍寒气笼罩,&1dquo;如果这两个提议,我都不喜欢呢?”
少昊微微一笑,&1dquo;那我就只能留在玉山上一直陪着轩辕妭,直到她能下山。”
这个少昊句句满是恭敬,却bī得王母没有选择,如果她不配合,反倒显得她不讲qíng理。王母气得袖中的手都在抖,世人皆知玉山之上无男子,若换成别的神族高手,她早把他打下山了,可眼前的男子是高辛少昊——惊鸿一现却名震千年的高辛少昊,她根本没有自信出手。
王母把目光投向远处,默默地思量着,少昊也不着急,静静等候。
几瞬后,王母心中的计较才定,面上柔和了,笑着说:&1dquo;你说的话的确有点道理,轩辕妭若只是无心冒犯,六十年的幽禁足以惩戒她了,如果她不是无心冒犯,那么我以后再找你。”王母对身后的侍女吩咐,&1dquo;去请轩辕妭,告诉她可以离开玉山了,让她带着行李一块过来。”
少昊笑着行礼,&1dquo;多谢王母。”
西陵珩呆在玉车内,天大的事qíng竟然被少昊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她必须赶在王母现她失踪前主动出去。
她下意识地看向那袭红衣,不想蚩尤正定定地盯着她,他的目光凶狠冰冷,眼中充满了震惊、质疑、愤怒,甚至带着一点点期盼,似乎盼望她告诉他,她不是轩辕妭,她只是西陵珩。
西陵珩不知为何,居然心在隐隐地抽痛,她想解释,可最终却只是嘴唇无力地翕合了几下,抱歉地深深抵下了头。
她伸手去挑开帘子,啪嗒一下,帘子被一条绿色的藤蔓合上。藤条缠住了她的手,她想要推开它,它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不肯让她出去。
可是她必须赶在侍女回来前出去,她一边用力地想要抽手,一边抬头看向蚩尤。蚩尤脸色苍白,身子僵硬,脸上没有一丝表qíng,只是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她。
西陵珩紧紧咬着唇,用力地抽着手,藤蔓却是越缠越紧。眼看时间在一点点流逝,西陵珩一咬牙,挥掌为刀。砍断了藤蔓,跃下玉璧车,走向少昊。
少昊看到她,微微而笑,一边快步而来,一边轻声说:&1dquo;阿珩,我是少昊。”
明明见到这般出众的少昊很欢喜,可是那藤蔓却似乎缠绕进了心里,一呼一吸间,勒得心隐隐作痛。阿珩匆匆对少昊说:&1dquo;我们下山吧!”
&1dquo;好。”少昊很gan脆,向阿珩伸出手,她迟疑了一下,握住他的手。他拉着阿珩跳上玄鸟,玄鸟立即腾空而起,少昊站在半空,对王母行礼,&1dquo;多谢王母成全,晚辈告辞。”
玄鸟展翅远去,阿珩回头望去,桃花树下。落英缤纷,蚩尤一动不动地站着,仰头盯着她,唇角紧抿,眼神冷厉。
鸟儿越去越远,那袭红衣却依旧凝固在那里,鲜血灼痛了她的眼睛。
希望蚩尤明白她的苦心,不要怨恨她,可不明白又如何?也许他们本就不该再有牵连,毕竟她的真名叫轩辕妭。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珩才想起身旁站着她的未婚夫婿高辛少昊。
她不敢抬头,只看到他的一角白袍随风猎猎而动,动得她心慌意乱。
自从懂事,她就想过无数回那个少昊是什么样子,四哥笑着宽慰她,天下的男儿都会在少昊面前自惭形秽。她总觉得是四哥夸大其词,如今,她才真正明白,四哥一点都没夸张。
阿珩不说话,少昊也不吭声。
长久的沉默令她觉得尴尬,阿珩想是否应该对他说声&1dquo;谢谢”,鼓起勇气抬头,入目是一张煞白的脸,未等她开口。少昊的身子直挺挺地向下栽去,玄鸟一声尖锐的哀鸣,急下降去救主人。阿珩立即运足灵力,无数蚕丝从她衣上飞出,在半空系住了少昊。
玄鸟带着他们停在一处不知名的山涧中,阿珩随手一挥,将一块大石削平整,权作netg榻,把少昊放到上面。
少昊脉息紊乱,显然刚受过伤,阿珩只能尽力将自己的灵力缓缓送入他体内,为他调理脉息。
傍晚时分,少昊的脉息才稳定下来。阿珩长吐了口气,擦着额头的汗珠。
难怪她刚才说走,他立即就走,原来他怕王母看出他身上有伤。可天下谁有这本事能伤到少昊?阿珩一边纳闷着,一边双手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细细打量着少昊。
少昊面容端雅,一对眉毛却峻峭嶙峋,像北方的万仞高山,孤冷伫立,寒肃苍沉。
阿珩好奇,他的眼睛是要什么样,才能压住这巍峨山势?